诉了我。可如今有件事,我想来想去,还是想问问你。”
宋楚宜把最近的事全在脑子里过了一遍,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祖父是想问我,如今圣上非得要您当扬州贪墨案的主审,该怎么办?”
赈灾款的事情宋老太爷还算完成的不错,就算是和稀泥也是认真的和了这团稀泥,收上来的银子虽然不说多,却也比往年的相差不了多少。方孝孺和陈阁老也找不出个不是来。
可偏偏躲过了这件事,却没躲过章家的事,谁知道就要回京的关头闹出了织造署贪墨的案子,圣上还偏偏就指了他审。
他硬着头皮揣摩了上意,揪出了章家,好容易战战兢兢的以为就能交差了,谁知道章渊回了京城就不知道犯了什么左性儿,居然一口气又连咬出几条更大的鱼来。
自古以来海运衙门和盐运就是众所周知的油水多的冒泡的地方,章润明明白白的把这些人怎么送货,怎么把宫里的贡品往海外送去卖都给说了出来,震惊朝野。
可也没几个人愿意接这个烂摊子。
那上头坐着的都是谁的人,大家都心里门儿清-----章润是恭王的人,可海运那块儿的人却是端王的人......
这是咬上了,皇帝更想保哪个儿子,或者说是更想下哪个儿子的面子,谁猜得准?也没那个胆子敢猜。
宋老太爷沉沉的点了点头,少见的有些踟躇:“圣上点了陈阁老、杜阁老和我,这分明是想试探试探我们......”
偏偏宋老太爷的确是和太子走的亲近了些,建章帝这就是想知道,太子究竟想把恭王和端王踩到什么地步吧?
太子真是,路还没学会走呢就先想着跑了。反而害了这底下的人。
宋楚宜轻言细语的问宋老太爷:“陈阁老那边和您打了招呼了?”
陈阁老是死心塌地要上太子船的,压根没给自己留后路----他也的确留不了后路,毕竟他从前是太子的讲官,早就被打上了太子一方的烙印,这也是为什么从头至终他都没动摇过的原因。
宋老太爷点了点头:“原先我去江南的时候还和斗鸡似地,同一条船还非得要跟我分个远近高低。可这回却死命撺掇我接下案子,他自然是希望我和他合力把这案子审的越大、牵连的人越多越好。”
可装病是不成了,宋老太爷说了几回身体不适,建章帝也没放过他,主审的人来来回回的挑,哪一回都没落下过宋老太爷。
宋楚宜垂着眼睛思索一会儿,语气仍旧平稳:“祖父可能是被我带的歪了。当初我们靠近太子,说到底也是为了效忠皇上。皇上不喜欢拉帮结派......不管是东宫还是端王那里,我们从头到尾就没真正靠上去过,唯一靠上去的那回,还是为了帮皇上和太子解毒除患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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