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天,方宏与老乡都找不到工作,二人只能继续住在那廉价的厂房里。
结果这一呆,就是半个多月,这时二人别说住宿的钱,连吃饭的钱都没有了。
这时方宏与老乡的想法是别说到深圳挣多少钱了,他们只想着能在眼前这个地方活下去,为了解决温饱问题,他们二人甚至只要求一日三餐,不需要工钱。
可惜方宏与老乡最终还是没有找到工作,这时他们每人欠厂房的住宿费已高达五十元了。
到了欠费的第十一天,厂房的管理员再也不管方宏与老乡的苦苦哀求,硬叫人把二人赶出了厂房。
要不是那个厂房经营的是低成本买卖,厂房管理员非要方宏与老乡补齐住宿费才可以离开,尽管如此,那管理员还是叫人揍了二人一顿以抵他们欠下的住宿费。
二人被厂房管理员赶出来了后,老乡愤愤不平,觉得要跟厂房管理员拼命。
而方宏却没有这样的想法,自己与老乡欠那管理员一人十天房租,他没把自己二人扭送派出所,只是稍微地教训了自己二人一顿,算是客气的了。
这时老乡对方宏又开始有了矛盾,不管再好的朋友,再好的夫妻,当面对贫穷之时,都会爆发矛盾,这个与是什么性格无关,这时老乡仿佛想不起之前自己被偷了钱包是方宏给了他一半的钱之事,他这时又对方宏有了怨言,觉得方宏懦弱,没男子汉气派,被人欺到头上来都不敢还手。
当夜二人没有钱住旅馆,决定在一座天桥下面过夜。
那是一座没什么人光顾的天桥,桥下长年阴暗潮湿,柱子上到处贴着治各类性病的广告,除了治性病的广告,在几个不显眼的地方,还贴着几张替人报仇、卖**药的业务广告。
夜色来临天桥下的路灯突然大亮,二人大喜,这时二人才发现天桥下渐渐的有些乞丐出现,那些乞丐忙碌了一天,每到夜幕降临的时候会陆陆续续回到天桥下休息。
二人没有嫌弃乞丐,乞丐却嫌二人寒酸,嫌二人是来抢地盘的,对二人不理不踩,有时还冷嘲热讽几句。
老乡说:“你在老家不是还处着一个对象吗?你现在混成这样,她怎么办?”
方宏说:“穷人不配谈恋爱。”
周崇在老家除在方宏刚到深圳之时有过消息,之后就一直没有方宏消息,手机也打不通,她跑到赵家得知方宏有打过电话回来,忙要方宏的联系方式。
她要来的座机电话是之前方宏打的公共电话,是当时那电话亭老板那的。周崇打过去接电话的正是那老板。那老板对方宏二人印象很深,看周崇着急,他把之前自己看到的告诉了周崇。
周崇非常着急,怕方宏与那老乡走上犯罪的道路。
再等了一天,还是没有方宏的消息,周崇决定到深圳来找方宏。
这个想法刚萌生出来就被周父周母给否决了,为了方宏这么个男人跑深圳去,简直是疯了。为了防止周崇偷跑,周母整天把她看在家里干活,不让她随便出门。
方宏这时有很长一段时间没跟外界联系,他几乎连周崇的模样都忘记了。有一天夜里方宏看见一对情侣从自己大本营里经过,看着那女人一副对那男人爱不释手的样子,方宏突然想起了周崇。
在老家的时候,周崇就像眼前这个女人对她男人一样对方宏爱不释手,为了与方宏见面,她常常减少在物理上的研究时间,有时候她会一连几天不进她摆在家里的那个物理实验室,为了方宏,她可以放弃自己的理想。那一夜,方宏失眠了。
来到深圳之后的方宏除了下车那会有跟周崇诉说的冲动之外,其它时间他没有任何对周崇诉说的冲动,尤其是在加入丐帮以后。方宏有时会安慰自己地想,也许自己并不喜欢她。
如果方宏第一时间就向周崇求救,周崇一定会义无反顾的帮他,她哪怕偷家里的钱帮助方宏,他也会在所不惜。
等待的时间总是让人感觉很漫长,但再漫长的时间毕竟还是熬过来了,这一天周崇终于接到方宏打来的电话,她当场就哭了,她骂道:“你个没良心的,你没良心,这么久都不跟我打电话。你知不知道我以为你在深圳出事了,我几次都想来找你,但都被我爸妈捉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