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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能把门打开了,到时候无非是把她拖下去打一顿板子,如果运气好的话,夏仲和能把宇文都兰请来,说不定就能化掉这场危机了。
至于宇文都兰为要帮她,那理由只有一个,为了被关在囚笼里的那个男人。夏仲和能治病,张蜻蜓能做饭,那个男人似乎在宇文都兰心目中,有着很重要的地位。如果宇文朴不顾的感受,硬把他俩都逼死了,后续可能就要麻烦许多。
这么做虽然有些冒险,但总比坐以待毙强。那个禽兽现在刚泡完澡,看起来反应没那么快,张蜻蜓确信,无论如何可以走到帘外去。只是,她漏算了一件事。
这个禽兽果然是个禽兽,居然还埋伏了帮凶。
一个真正的禽兽,从帘外不紧不慢的走了出来。它的毛色全黑,泛着油亮的光泽,垂着毛茸茸的大尾巴,正用那灰碌碌、毫无半分温度的冰冷狼眸紧盯着张蜻蜓,似是随时会扑上来,用那尖锐的獠牙给她最致命的一击。
“不走了?”宇文朴好整以暇的问,讥诮的脸上写满了得意,“是不是觉得我的宠物很可爱,要不要上去给它打个招呼?”
张蜻蜓暗自攥紧了双拳,用指甲使劲掐了掐的手心,强自镇定,“不过一只走狗而已,我跟它可没好说的。难道说,头领您就能跟它沟通?”
这摆明是拐了弯骂宇文朴是畜生了,宇文朴面色一寒,忽地从口中发出一个急促的指令。
那只大黑狼猛地跃起,张开两只前爪,呲着獠牙就往张蜻蜓的身上扑去,血盆大口里吐出热哄哄的腥臭之气,让人全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都叫嚣着恐惧
张蜻蜓瞬间白了脸,但却在这生死攸关一瞬间却保持了无比的清醒。动也不动,任那畜生对着扑来。
就在此时,从屋顶上方蓦地飞下一块瓦片,迅捷无比的扫向黑狼的眼睛,就在那畜生被*扰,稍稍一顿的时候,张蜻蜓睁大了眼睛,抓住这唯一的机会,袖中银光一闪,对着黑狼的咽喉扫去。于是,那只威风无比的黑狼连惨叫都发不出,就颓然倒了下去。
“哥哥”门外,适时响起宇文都兰的声音。
而宇文朴一双眼睛却盯着头顶,又惊又惧的厉声质喝,“有刺客屋顶有人,快来人呀”
与此同时,异变突生。
屋顶上方破了个大洞,一个黑衣人奋不顾身的跳了下来,先是奔向张蜻蜓的面前,应该是先想替她挡那只狼,后来见她一招得手,转而挥刀就向宇文朴砍去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间,宇文朴手无寸铁,只来得及就地一滚,堪堪躲过那人凶狠的刀光,可到底后背还是被人拉出长长一道口子。可是在他滚到那处白虎皮上时,已经从下面抽出暗藏的长刀了。
“走”上面有人怒吼着垂下绳索,只听嗖嗖的火箭飞响,已经惊动人了。那黑衣人转头看了张蜻蜓一眼,明亮的眸子里似有太多的千言万语,只是也来不及说,便抓着绳索,倏忽一下,消失在屋里了。
张蜻蜓呆呆的站在那儿,要不是满地的血迹,她几乎都要怀疑,是做了一个梦
那双眼睛……那双眼睛怎地如此熟悉?
今晚,被关押在牢笼里的潘云龙注定无法平静。
今天送来的饭菜到底是谁做的?为,他竟然吃出一丝家的味道?
还记得年前接到命令出征之时,都来不及准备的妻子和弟妹在匆忙之间给他准备了一桌年夜饭。他清楚的记得那晚的每一个菜,每一道汤。记得妻子亲手给他蒸的鱼,也记得弟妹给他烙的饼。
那不是普通的烙饼,因为不够,来不及发面,也不知弟妹是弄的,把剁得细细的红豆沙夹在两层金黄软薄的面饼之间,表皮是脆的,但内里却是软的,吃起来特别香甜可口,软硬适中。
弟妹说,这个饼还有个名儿,叫相思团圆饼,让他和卢月荷一人一半分着吃了。说这样,他就一定会平安归来,跟大嫂团圆了。
因为弟妹这几句吉祥话,所以潘云龙格外记得这个饼。可是今日,又在这里吃到了?他不明白,这到底是这种饼的做法太寻常,还是做饼的人在借此对他传达讯息?
战争已经结束,失踪的消息也早就应该传到南康军方了。他的失踪,稍有脑子的人都,应该来这嵬项部族,找宇文朴问个究竟。如果朝廷派人来营救,也差不多该是这个时候到了。难道说,他们真的来了?
否则的话,宇文都兰就这么巧给他弄个南康的来做厨子?这会不会是们收到消息,故意派进来的内应?
潘云龙内心深处不可避免的升起一股激荡之情,任谁,对生的渴望都是强烈的。如果被宇文朴当作俘虏和南康交换条件,那纵是保得性命,对他来说也是极大的耻辱。更何况,那个宇文都兰还口口声声的说要嫁给。要是真的给她得逞,这叫事儿嘛难道他一个大男人,还得被个强嫁了?
如果现在,有人能把他救出去……
太过美好的愿景了,潘云龙突然有些不敢想下去。他努力克制着激动的心情,正在脑子里飞速转过一个又一个的念头,强迫冷静下来分析,如果真的是有人来救他,他能做些?突地,就听到抓刺客的声音。
宇文朴愤怒的咆哮声,士兵们提枪拿刀,骑着马匹沉重奔跑的脚步声,在这寂静无声的夜里,听得格外清晰。
这……这难道真的是南康来人了?来的究竟是谁?潘云龙一颗心紧张的都快跳出去了,他奔到牢笼前,无法扳断那粗如儿臂的铁栏杆,可他也不是都不能做的
深吸一口气,沉入丹田,尔后暴喝,“南康潘云龙在此我在这里”
清朗的声音响彻天地,只要不是耳朵聋了,都能听得见。
是 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