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嗤笑一声,自揭真相,“皇上还不是气我在全京城人的面前,打了他大舅子的脸!我虽是个没读过书的小老百姓,可这么简单的道理有想不通的?”
二女面面相觑,这样简单的道理有谁不知?说实话,连她们都觉得皇上这回做得太过了。
就算是皇上和潘大叔有些君臣失和,但彼此辖制的方法多得是,干嘛非弄个插在人家小夫妻中间?就算是皇上要赏赐美人,那也不过赐个妾就完事了,干嘛还非弄个平妻出来?要说这件事里,最难为的人,真就是张蜻蜓了。
那皇上为非要跟一个大臣的儿过不去呢?说白了,不就是张蜻蜓当日带着人在刑部大大的闹了那么一场?让皇上觉得下不来台来,这就要变个法子来出气了。
张蜻蜓问二女,“你们觉得我那天做了么?”
谢素馨坚定的摇了摇头,“爷爷说,你做得很好!”
吴德为会这么猖狂?就是因为这么多年来,所有的人都顾忌着皇家颜面,隐忍不发。就算有些小打小闹,也是隔靴搔痒,根本解决不了问题。
所以吴德可以一直在京城之中作威作福,如果这回的事情,张蜻蜓不是闹得这么大的话,那结局会怎样?
是,上奏给朝廷之后,皇上肯定会处理。毕竟事关社稷,象那些贪赃枉法的官员是一定要严惩的。但是整个考试的结果会这么快就被推翻吗?吴德又会得到怎样的处理?皇上能把他推到风口浪尖的接受万民的唾骂?
恐怕还是胳膊折了往袖里藏!不痛不痒的惩戒一番之后,他依然是做着他的吴国舅,粉饰着皇家的光冕堂皇。
可是,这对于天下的老百姓来说,是多么的不公平?
嘴上说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可是若是真的按照吴德的所作所为,把他拖出去砍十回脑袋都够了,可凭他至今还逍遥法外?
不就是为了皇家脸上的那层皮么?明明都是心照不宣的事情,可就因为大家都隐忍着不说,才把那个肿包越养越大,而当所有的人都渐渐习惯无视之后,却冷不丁跳出一个人来,一针就把这脓包刺破了,把那个溃烂流脓的伤口血淋淋的摆在世人面前。
所以,皇上才会觉得痛,才会逼得他不得不去正视这个问题,才会对那个在大庭广众之下撕开这层皮的张蜻蜓如此恼火,才会想这么多心思,玩这么多的花招去对待一个臣子的妻子。
可是公道自在人心。
皇上到底干了些,大家看得到,张蜻蜓是如何的委屈,大家也看得到。
要不然,祝心辰也不会约了谢素馨,一定要来看看她了。
谢素馨告诉二表嫂,“爷爷我今天来,让我告诉你一句话。甭管别人说,你是二表哥的结发妻子,这一点是永远也不会改变的。这是爷爷亲手画的,说送给你。”
她此时才从袖中取出一把折扇,打开给张蜻蜓看。
上面绘着一棵青松,立于悬崖之边,看似摇摇欲坠,却是根繁枝茂,牢牢咬定着磐石。画风笔力遒劲,透着一股豪迈之气,旁边还题着一道小诗,张蜻蜓现在识了不少字,也能依稀辨认出来。
“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南北风。”(清,郑板桥,《竹石》。)
轻轻吟诵着这几句诗,张蜻蜓的眼神逐渐坚定起来。
她没有,那的就是皇上!哪怕他是皇上,了就是了。
就算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女子,但对就是对,就是,她为要为了一个人误的决定而妥协?又为要为了一个人误的决定而弄得不快活?
她在心中作了个决定,把折扇好生收下,释然的笑了,“谢谢你们今天能来看我,真的。”
看她似是真的放下了心中大石,谢素馨和祝心辰这才放心的离去了。可有一个人,心里却始终放不下。
“你快帮我想想,到底能为她做些?”心里憋屈,潘云豹想在大过年的替她做点,让她开心。
蒋孝才都快被潘云豹烦死了,真的要让你开心,就是让皇上收回成命!这样的话,一向毒舌的蒋孝才却也说不出口。还得费神费力的窝在屋里,给潘云豹想些不着边的主意。
“去买上许多梅花或水仙,摆一园子?”
不行。旧年因为娇蕊的事情,在向张蜻蜓道歉时已经用过这一招了。还不仅是送花,连唱戏这招也使过了。
蒋孝才绞尽脑汁的琢磨着,“那给你弄些彩缎丝绸扎成各色鲜花,也摆一院子,弄得气气派派,漂漂亮亮的!”
不行,大浪费了。会骂的。
无奈的翻翻眼珠子,某人再接再厉,“那把你带出去游园听戏吃好的?”
也不行,这条蒋孝才就否决了。他们现在还都见不得光,就连他自个儿的未婚妻来了,他也没出去套套近乎,更何况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干这些事情了。
“你这么笨的?平常鬼主意一个接一个,关键时候,一个也没有了?”小豹子很不满,埋怨起狗头军师。
狗头军师怒了,他可以被骂,但不能接受对他智慧的否定。
“咱又不能出门,又不能出去见人,你让我办?让你敲锣打鼓唱大戏?拜托你现实点好不好?咱们就这情形,能折腾得出?难道让你上天摘星星摘月亮?你飞得去么?再说,那是你,嫌我想得不好,想去!”
想就想,某只豹子就不信,就哄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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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