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玄坛手中的丝绦猛然甩出一声劲响,外面的黑虎也跟着叫了一声。
“孙子才是贪生怕死之辈,你师父都栽里头了,他一辈子就你这么一个徒弟,你若是也死在昆仑,那他这一身奇门遁甲的本事不就失传了吗?只有你活着,他的本事才能在世上传着,你师父的苦心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黄洛洛道:“若是我能把他救出来,那他自能传下一身本事,若是我也破不了对方的阵,那说明他这奇门遁甲也不过如此,不传也罢。”
“你!老道今天就替坎离生教训教训你!”赵玄坛气极,二话不说便是一鞭子抽来,劲风响处,却是“啪”的一声抽在了地砖上,原来在他出手同时,江迁月便抱着黄洛洛横移出二尺,直到他鞭子抽到地上才反应过来。
“好,好,好!”
他再怎么说也是黄洛洛的长辈,自己又是打着教训黄洛洛的名头出手,虽然他也怕伤了黄洛洛并未全力出手,但是一鞭打空他也是气到不行,口中连道三个“好”字,便接连出手,丝绦在地上转了个圈,便如同窜起的毒蛇一般向黄洛洛额头上钉去,他为了避免尴尬,这一下原比之前那一鞭快来许多,但却依旧打在空处,两次失手,让他几乎失去理智,接连出手,一鞭快作一鞭,一条丝绦宛如怪蟒一般在屋中腾挪,呜呜的鞭风听着便让人心惊胆寒,桌椅茶盏尽数被他抽碎,但是江迁月抱着黄洛洛在鞭影中腾挪,便像是在蛇口边飞舞的蜜蜂一般。
叶云在旁边看的清楚,赵玄坛打出数十鞭竟然一鞭未中,他心中本就愤懑,又急于挽回面子,出手已渐渐乱了章法,而江迁月尽管怀中抱着一个人,但却依然游刃有余,两人虽然没有一次真正意义上的交手,但是高下已经很明显了。
江迁月脚下一顿,似是一个踉跄,赵玄坛瞅准机会,急急抖出一鞭,直把鞭子甩的如同长棍一般,狠狠钉向江迁月的咽喉,江迁月却吐出两个字:“捉稍。”
赵玄坛的鞭头只离他的咽喉不到两寸,但它却连半寸都进不了了,只因为有一只手抓住了赵玄坛的鞭稍,那是商吾秋的手。
鞭稍被捉,便如蛇被钉住七寸一般,方才宛如云中怪龙的丝绦,如今却像是软趴趴的蛇一般失去了神采,商吾秋将鞭子在手上缠了几圈,赵玄坛用力拉着丝绦,想要收回鞭子再攻,但商吾秋却稳稳站在地上,赵玄坛脸已经憋得紫红,商吾秋却一步也未离开原地。
诚如江迁月所说,牛筋的鞭子越勒越紧,筋绳子都已嵌入商吾秋的皮肉之中,但他却毫不在乎,他知道他只要一运力便可将赵玄坛拉过来结束这场战斗,但他即便忍着疼痛也不这样做,就是为了羞辱赵玄坛,只要两人多僵持一刻赵玄坛便多受一刻羞辱,赵玄坛明显已用上了吃奶的力气,脸色涨的如同猪肝一般。
叶云上前一步,袖底一抹寒光乍现,原是一柄他随身带着的短刀,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便已一刀斩断丝绦,商吾秋饶是收力及时,依然踉跄后退两步,而赵玄坛便更加难堪,他浑身力气都在鞭子上,突然卸力,整个人直接摔进了椅子里。
叶云也看出赵玄坛已无半分胜算,赵家拿手的是御兽功夫,即便是鞭法也需跟御兽配合,如今黑虎栓在门外,他十成功夫先去了六成,跟何况赵玄坛精于经商,功夫本就算不上好,他比沈剑南还有不如,而商吾秋武功又是新有突破,他在江迁月和商吾秋手中自然讨不到半点好处。
这里闹得如此大,叶云也都出手了,叶家的人自然知道,门外早有二十来个后生各持刀拦着,那黑虎见到主人受伤更是凶怒欲狂,几乎要挣脱栓它的绳子,江迁月环顾一圈,冲叶云抱了一拳,道:“前辈也要拦上一拦吗?”
商吾秋看着的包围,沉声道:“要拦便拦,死伤无算。”
今日的变故实是出乎叶云的意料,他现在心中都是如何处理叶家潜在的威胁,哪有心思再树敌人,他挥挥手道:“你们好自为之吧。”
三人自厅堂而出,那些人虽然不远不近的围着三人,但却无一人敢于江迁月和商吾秋的目光接触,直到三人离开叶府,果无一人敢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