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敬淡淡的应了一声,就由侍女掺着上了马车,剑童随后上车放好帘子,忠叔也上了车,当差的一摆手,几人都四散让开,车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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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把式一拉缰绳,白马便拉着车出了城。
那官差目送马车走远,收起笑脸,轻轻地啐了一口:“一介武夫,拿什么架子……”
马车离城十来里,行至江边方才停了下来,旁边是一座山丘,山上种了好些茶田,隐隐见山上有一座庄园,那本是鼎剑阁送给白轻云的寿礼,亦是忠叔口中所说的庄园,只是此时庄园门口早等着四个白衣白袍之人,他们都是鼎剑阁的弟子,四人一人牵着一匹白马,他们见了忠叔也都笑嘻嘻地道:“忠叔好。”
忠叔倒是比他们笑意还深,只是他的岁数本来就大,这一笑一脸褶子看着倒是有些吓人,忠叔的声音却变成了一个青年后生的声音:“我才不是你们忠叔呢。”
几人见状都面面相觑,不知道忠叔搞得什么把戏,车里面却传来江迁月的声音:“牧渊,你就别吓唬他了。”
那剑童拉着侍女的手两人一起从车里跳了下来,随后白敬也下来了,此时他虽然依旧面色虚弱,但眼神却一点也不像个病人,腰背挺得笔直,宝剑也拿在自己手中。
几人见到了白敬,都恭敬道:“白长老好。”
“嗯。”白敬依旧不冷不热的应了一声,他自幼便在鼎剑阁挂名,如今一半看在白轻尘的面子上,另外一半是因为白敬的剑法在同辈之中确实无人可比,故而他在两年前便是鼎剑阁最年轻的长老了,但从那以后他也很少去鼎剑阁中,个中原因他也从来不说。
“什么叫吓唬他啊,你们都捡好看的扮,我只能扮个老头子咯。”忠叔委屈的说道。
江迁月道:“好了好了,你最委屈还不成吗?大家先去河边洗干净易容,赶紧上路吧。”
白敬挥挥手,道:“你们先回庄园,过几日再分批回去,勿要打草惊蛇。”
那几名鼎剑阁的弟子纷纷称是,便回庄园去了,江迁月几人到了河边让林牧渊洗去了脸上的易容,原来剑童是江迁月扮的,侍女是黄洛洛,那车把式自然就是商吾秋,他们几人虽然都可易容,但却没林牧渊那改变声音形态的本事,故而要与人打交道的忠叔就由他自己扮上,而白敬只是画成有病在身的样子。
江迁月从马车底下取出了事先藏好的箱子便又背在身上,转眼之间,林牧渊便又变成了一个黑黑瘦瘦的藏民模样,竟然没人见到他洗去易容的样子,拉车的宝妈是白敬的爱马,他还骑自己的马,其余四人也纷纷上马,北上昆仑自是不提。
只是当天酉正时分,叶承已收到了底下人的报道,他听到白敬出城去了,心中便知不好,白敬的内功深厚,人又几近冷漠,又几时会为一场胜负便急火攻心了,他将那些看城门的手下骂了一通,但也只是发泄心中怒气罢了,他知道人既然已经走了,那无论如何也于事无补。
他只好连夜将这件事情告诉叶云和赵玄坛。
赵玄坛听了之后重重的叹息一声。
“唉!”他捋着自己的胡子在房间转了几圈,一口将杯中的水喝尽,道:“我原以为带着洛洛去琼州,这辈子都不用跟长生殿打交道,可如今竟然被他们跑了!昆仑那地方三哥都难以自保,这几个小子去了不也是白白送死?他们怎么就不明白三哥的一片苦心呐!”
他说着走在门口,一拳砸在门框上,将木头都砸变了形,他看着天上浅浅的一轮月亮愣住了,心中犹豫了许久,又是一拍门框,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似的,说道:“不行,我得上昆仑!”
叶云道:“你又上昆仑做甚?”
“黄洛洛是三哥托付给老道的,她若是死在了昆仑,让三哥这一脉手艺绝了后,老道却在琼州独善其身,日后就是死了到阴曹地府,老道也无面目见三哥啊!”
他在屋中快速的走动,道袍都带起了一阵风,道:“我知你家大业大,不必跟我冒这个险,只要给我准备些盘缠就是,我明早就启程,说不定能赶上他们,那丫头不去琼州,老道就是死也要死在昆仑!”
听他说话,叶云却摸着胡子沉默不语,赵玄坛上昆仑为的是一个义字,他若不上那便成了不义之人,他若跟着他上昆仑,自己性命还在其次,叶家这些人却无人可领。
叶承看出他的为难,抱拳躬了个长身,道:“孩儿不孝,白敬随他们北上对付长生殿,孩儿若是不去,江湖上便会说孩儿不如他白敬,故而孩儿请命随叔父一起北上昆仑。”
叶云知他是为自己解忧,他膝下五子,叶承虽然不是做买卖的材料,但武功却是其中最优之人,给他十年时间,他在刀法上的建树必定超过自己,他也不忍心让叶承冒这个险,但是眼下这又是最好的办法。
叶云犹豫再三,只好叹了口气。
“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