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贾琏似有所悟,贾赦又道:“倒是娘娘游幸,或题或咏,到时留下来,只那一处便如铁桶,凭他谁也动不得了。”贾琏此时方算真正明白,不是不还,是还不得,老太太并着二太太处都有交代,不由在心里对贾赦另眼相看。一时想着自己孤掌难鸣,不若和盘托出,纵不能全成,好歹得些帮衬。因此便笑道:“果然还是父亲见识长远,儿子是万不及一的。如今儿子正有一桩事情,不知如何是好,还求父亲教我。”说着便将自己预备将身上这五品同知补了实缺的事情详细说来,怕着贾赦说他,又道,“儿子总想着,咱们这样人家,做官虽不甚要紧,然若有个实职倒更好些。只儿子年纪小些,见识又少,竟是办不成的,只好请父亲费心。”
贾赦捻了胡须,沉吟片刻方道:“现今朝廷上,只怕是买官容易,补缺太难。当日那贾雨村,尚是靠了自家银钱并着你岳家出力,才得了的。子腾现作着外任,鞭长莫及,倒更难些。罢了,我只好生替你想着,你自己也多用心些,那些能帮衬的亲戚万别冷了,早晚自有用处。”
贾琏心知他说的是谁,只恭敬应了,看着贾赦再无吩咐,才退了出来回自己院子里去。凤姐儿虽人在家中,耳目神是一个不少的,因此见贾琏回来,屋里便只留了平儿伺候,笑道:“我现是动不得的,不然,该要大礼贺一贺爷呢,必然有赏的。”平儿听了这话,便笑道:“奶奶不能来,我却是行的。我贺爷和奶奶大喜呢,只盼着爷和奶奶一高兴,赏了我压箱子底的好东西,明儿别后悔才好。”这两人一唱一和,贾琏便笑道:“你们两个现合起伙来作弄我,还打量要赏呢,爷可是闲不得的,后头有一大堆事等着爷去办呢。”
平儿见贾琏似是有事要说,便指了一事欲要出去,凤姐儿却道:“平儿等等。”又对贾琏道,“如今我通共只这么一个心腹,也不用藏着瞒着,正经我该替平儿要个名分才是。等我生下哥儿来,就提了平儿做姨娘罢,爷可愿依着我呢?”
贾琏听得奇怪,平儿更是心惊,忙道:“奶奶现今身子重呢,只想这些做什么?正经保养身子,好生养下哥儿来才是。”凤姐儿笑道:“你当我拿你开心不成?我可是再真不过了,我先时拦着爷,不过是怕外头那起子浪蹄子教人不放心,回头在我们院子里作出祸来。不比你是二爷身边的老人儿,不提你倒提谁去呢。”又问贾琏,“我说的成不成,二爷可给句话呢。”
凤姐儿有如此大方一天,贾琏实在始料未及,就算这提的人是平儿,也教他吃惊不小,此时缓过神来,方道:“我房里的人,自然都是交给奶奶做主的。你瞧着好,只做就是,不必问我。”凤姐儿便笑着对平儿道:“你看如何?这竟是个大赏赐呢。你放心,我必然不能委屈了你,待咱们哥儿出来,我就替你收拾了去。”平儿见此,只得磕头谢了贾琏并凤姐儿,方才出去。
贾琏见她去了,把自己要说的话都丢下,先就道:“你今日可是转了性不成?好好的怎么想起要提平儿做姨娘呢?”凤姐儿睨他一眼,只道:“我还不是为着二爷好?”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