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受用一生,若是能得先生一言赞赏,就能让他们在文坛的地位,攀升不止一步。
“晋王叔,你别听他们的,若是让周半山出去授课,必落入这些个文士的护佑之下,到时候……”梁王一脸不甘的开口。
“闭嘴!文士之意,就是民意,事关国祚礼乐社稷,岂可儿戏!”晋王此时,也顾不得掩藏自身之能,当即冷叱。
他在这一众藩王之中,辈分最高,和周临帝同辈,虽然平时和几个番外共进退,但从没这么强势表达自己的意思过,此时,一众藩王知道事关重大,倒也没有开口反驳。
“那也不行,没了周半山,谁还能掣肘顾长生那贱人!”梁王依旧不依。
“如今天下,已然没有人能掣肘她了……”晋王仰头轻叹,颇为无奈,“从弃妇到敛尽四方财的神医,她只用了一年多时间而已,如今,不过两年,她已经权倾半边天,不是我等可以比肩的了……”
“王叔!”梁王不甘的低吼。
“可是,即便是如此,我等也不能拱手将大周送到周沐手中,否则和进献南国有什么区别?”晋王转眼,眉目中露出一丝坚决!
一众藩王点头。
晋王再次下望,含笑开口,“诸位所请,理当答应,只是半山先生乃是文坛泰斗,世人皆知他的脾性,愿不愿开坛授课,还要问过他的意思,他若应允,我等自然不会阻拦!”
“王叔。”梁王疑惑,不依。
晋王对着他摆了摆手,阻了他开口。
城门下的文士闻言,脸色顿时缓了许多。
唯有贺仪,脸色明灭不定,迟疑了下,再次开口,“既然如此,学生贺仪请见先生,当面求问授课事宜!”
他这话不轻不重,可是能够习文的,哪个不是出身大家中人?就算有些个庸才,那也有许多聪明人!
“就是,谁知道是不是你们的拖延之计,请让我等学生当面求请先生!”
“学生亦要当面求请先生!”
“……”
下面文士的反应,饶是晋王脸色都是一黑,文士不愧是文士,没有一个善于之辈,都不好糊弄,更是胆大包天的指斥他这是拖延之计!
“放肆!反了!反了!对皇室不敬,还敢污蔑皇亲,这是要造反,这是大不敬,来人!给本王统统抓起来!”梁王见此,顿时忍不住了。
一时间,城门前乱作一团。
梁王之命,纵使士兵不乐意为之,却也不得不为,是以,很多士兵往那些文士围拢了过去。
将一见此,脸色大变,事关国祚,由不得这些个狼子野心的藩王乱来,当即就要上前阻拦。
可是马车之上,一直观看的萧太后却出声喝止了他。
“萧后,你这是何意?莫不是要看着我周朝大乱,你好幸灾乐祸!”将二见此,脸色当即沉了下来。
萧太后闻言,略微摇头叹了口气,“我北国辽东已与你等祸福与共,又何来幸灾乐祸一说?你们既与本宫的两个孙女定情,本宫就不能看着你们乱来!”
“不是我们乱来,是他们乱来!”将三一脸漆黑,开口。
萧太后抬头,看着城门前纷乱之象,再次摇了摇头,“礼乐崩,国将摧,他们确实是在破釜沉舟的乱来!”
“既然如此,萧后为何阻我?”将一皱眉,一脸若有所思,不得不说,即便是洗劫了辽东,他们对这个能够执掌北国将近六十年的老妪还是发自心底的佩服的。
“半山先生和狄先生并列为文坛泰斗,他既在城中,那么狄先生能看透的,他定然也能看透,不破不立,破而后立,周朝朝堂不乱,何来改头换面?乱世出英豪,如此乱局之中,才更需要能镇住一切之人出现!”萧太后老眼之中,尽是睿智,对着将一招了招手,“贤胥听本宫一言,不要干预此事!”
“可是长生殿下重情,先生陷落城中……”将一闻言,迟疑。
“就是,长生殿下对先生敬爱非常,他身陷险地,长生殿下若知,定然暴怒!”将二也焦急的开口。
“我们数十万兵马到了城门前,不若攻城,救出先生!”将三一脸憨直。
萧太后闻言,怒目而视,“沐亲王已为太子,若是攻城,那就是谋逆,天下之人得而诛之!你等要陷他与不义?”
“可是先生他……”将三一脸酱色。
“先生若是无事倒还罢了,先生若是有事,南皇一怒,周朝必亡,他们既然敢拿先生为质,不会轻举妄动自寻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