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帮家伙,搞什么…”庾庆摸着下巴滴咕自语,感觉事情有点不太方便了。
他是想偷偷摸摸行事的,原先的预想是,等到自己这边行动时,其它五派的人应该早就下了万壑池,谁知五派人马居然按兵不动,都守在边上,他还如何去偷偷摸摸?
一旁的茉莉忽问了句,“话又说回来,帮主,咱们跟他们一样斯文是什么意思?”
这问题问的庾庆眨了眨眼,“咱们跟他们不一样,咱们势不如人,是真斯文,哪敢抢他们的先。”
茉莉也眨了眨眼,感觉这回答虽然合情合理,却莫名感觉有点瞎扯。
正这时,一直守在庾庆身边警戒的牧傲铁,忽低低提醒一声,“有人来了。”
众人顺势看去,确实有人来了,有人有点绷不住了,忍不住过来沟通一下。
来的不是别人,是平常看起来跟庾庆关系还算好的星月帮帮主姑阳,及其心腹谢儿。
她们的举动也触动了其他帮派的帮主,一个个在各处不动声色的观察着。
贵客确实是朝这来了,同样盘膝打坐的庾大帮主等人纷纷站了起来迎客。
“姑帮主。”庾庆拱手客套。
姑阳乐呵呵道:“咱们近在迟尺,打招呼就几脚路的事,还以为朱帮主会来找老身客气几句,谁知却是一副老死不相往来的样子,老身就纳闷了,之前好像也没有得罪朱帮主呀,于是只好主动觍着老脸过来打扰了。”
听那话里的意思,好像在说某人不懂礼貌、不知道尊老,蝎子帮几位当家的暗暗目光互碰。
不要钱的客套话,跟南竹混久了的庾庆也不差,开口就唉哟道:“您这话说的,姑帮主德高望重,星月帮门楣高,我们小小蝎子帮实在是上不了台面,这门不当户不对的,是真不好意思过去打扰,若早知道姑帮主的心意,早就高兴的连滚带爬过去拜见了,恨不得整个天积山的人都知道我跟您熟悉,这多大的面子呀。”
心里却在滴咕,这老东西主动过来做甚?
回过头又一个个介绍自己手下,直接跳过了牧傲铁,从童在天开始,“这是我蝎子帮三当家童在天,四当家范九,五当家茉莉,六当家高长台。”
几人当即一起拱手,“见过姑帮主。”
“幸会幸会。”姑阳点头客气了两句,虽对这些个当家的不太感兴趣,也还是忍不住啧啧赞叹了一声,“蝎子帮人虽不多,骨干力量却是雄厚,前途不可限量。”
虽是好听话,却让某些人尴尬,这话分明是在说才这么几个人,就有六个当家的。
庾庆无所谓,言归正传,试着问道:“我帮初来乍到,姑帮主可是有什么指点?”
“后生可畏,指教可不敢当。”姑阳摆了摆手,另起话题,“蝎子帮人虽不多,却是勇气可嘉,老身不免多加关注,结果却见你们一点动作都没有,连探路的人也不曾派出,所以老身就奇怪了,不免疑问。”
拐弯抹角一堆,原来是过来摸底的,庾庆腹诽不已,他也不可能说实话,叹道:“哪能有什么动作,我们哪来的实力与各派竞夺,我们其实就是来长长见识的,压根就没想过要参与竞夺,我们看你们玩就行。”
这话说的,简直是在公然欺骗,别说几位当家的,连附近盘膝而坐的一群蝎子帮成员都齐刷刷抬眼瞅他,又赶紧低眉垂眼,继而纷纷转化各种反应以掩饰自己的异样,都不想事坏在自己手上。
这份应对素质,令瞥了一眼的庾庆暗暗感到满意。
姑阳和谢儿面面相觑,想过各种答桉,就是没想过这边会说不玩了,有点懵。
姑阳不免追问,“朱帮主,不玩何必砸那一千万进去报名?”
显然有点不信,也可以说是将信将疑吧,毕竟立马就能见真章的事情,能骗这么直接不成?
庾庆才不担心这个,只要自己拿下了铜雀湖,有了城主府做靠山,骗你又能怎样?
他也没打算一直在天积山厮混,先发三年财,顺带把其他事给解决了就跑人,躲回幽角埠后,吃喝不愁,管你们谁是谁。
他这次占据了多项优势,对自己很有信心的,但表面还是装模作样叹道:“我想玩呀,可来了这里后,下面人见了你们的阵仗后,都怕了,都不肯参加了,尤其是这几位当家的,极力反对。那一千万,我也只能是打掉牙往肚子里咽了。”
姑阳哦了声,惊疑不定,“是这样吗?”
“千真万确。”庾庆立马指了童在天证明,“我们三当家的,也是天积山的老江湖,有什么事情我们都要虚心听他的意见,在我们帮中说话那是一言九鼎的,他反对参加,我也没办法,姑帮主不信可以问他。”
听到前面的话,被人捧那么高,童在天心中多少有些受用,还立马当客人面回应了一副谦虚微笑的模样,然帮主的最后一句话冒出后,他立马感觉这话不对了,反应过来后,整个人都惊了,这么大口黑锅让我来背的吗?
你骗就骗了,还拉我当面一起来骗,我以后还要不要在天积山混了?
想到自己平常出钱又出力的,他心里在问候庾庆祖宗十八代,感觉这厮太他妈任性了,办事从来不考虑下面人的感受,永远是想起一出是一出。
可又能怎么办,他不得不配合,表面还得挤出难看的笑来,“实力微薄,确实无力跟其他帮忙同场竞夺。”
姑阳目露狐疑打量他,看的童在天心里发毛,知道这位天积山顶级帮派的帮主算是记住他了,谁让帮主把他在蝎子帮内的地位说那么高呢。
庾庆又指了其他几位,“四当家、五当家、六当家,更是一直在反对的。”
这是大实话,范九、茉莉和高长台也只能是默认了。
牧傲铁事不关己,在旁看老十五瞎扯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