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引来天魔进入神海后,第一时间并不清理,而是引动神念,勾连魔念,这些天魔便会演化万般幻境,让他的神意一次次的经历各种幻法,诡奇之处简直是异想天开,这天魔乃是万界之念,所经所历无不精彩万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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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万分,让他大开眼界。
其中有人间红尘之悲欢,爱恨情仇之念动,亦有生死离别之哀思,有欲求不得之大无奈,有尽受欺辱之无声怒,又有断灭恩怨之杀生意,拨剑处,心意茫然,再回头,震震无言。
其间又有仙尘路途,艰辛苦痛唯自感之,道心破灭唯自明之,魔念搅神唯自醒之,安忍隐世唯自知之,然大道唯争才可通天路,长生不死也未必是仙福,其中万象,险之又险,乱之又乱。
他紧守神念,端坐于青铜镜面之上,任那无边幻境卷袭,自是岿然不动。
两世为人,遍观人间百态,前世之时,信息爆炸的时代,各等奇闻怪事多不胜数,又有书报电影传播新闻,那时他只是旁听观看,虽也略有些许感叹,但未经他人事,不知他人苦,所看所听,也仅是其中片面罢了。
如今他身入幻境,才知这世事之残酷,更胜故事之百倍。
王奇沉下心念,静悟幻境玄理,他神念有青铜镜光华所罩,无有彻底沉沦之危,可一探天魔幻境,但白晓曾对他说道,即使有心火相护,此等幻境,也需要量力而为。
因为有些事情,虽是幻化而出,但也等若自己亲身经历,虽不会对神念造成伤害,但这种经历本身,就是一种伤害。
王奇对此言深感赞同,经历本是就是一种伤害,在经过多次幻境之后,他突然觉得心态有些变化,虽和以前差之毫厘,但他也有所感,这种感悟是心境成长的一种表现,此成长未必是好事。
因为,这不是他自己的成长,借助别人的经历而成长,难说坏处,但也没什么好处。自己的道,自己的路,终究要自己走!
他在那幻境之中杀人盈野,在那幻境之中困苦终生,在那幻境之中结婚生子享天伦,这些都是别的人经历,但他以身代之,便是身同心受,性格心态都受其影响,虽然
微乎其微,但若长久下去,人格必有瑕疵。
在听闻白晓之言后,他便放弃了以身代之,只是遍观幻境,就像是看电影,听故事一般,仅有所知,其我所想。
若是自己不喜之幻境,他直接振动光华,看也不看便灭杀收灵,我心即我道,若是不喜,便直接灭掉,修真之人,自有法力神通,若是不能率真而为,又怎能念头通达。
起初那天魔之音惨厉喧刺,他闻之头痛魂裂,待到一年之后,便可泰然处之,他有时在万幻真空处一呆便是几个月,再回去与白晓互证幻境所得。
这白晓所修习的是天狐一脉的万相真录,神引渡真法,以幻作真。
当王奇让她施展幻术时,她脸色有些怪异,说道:“公子真要受小晓的幻术吗?”
王奇一边喝茶,一边笑道:“莫要废话,让我看看天狐幻境个是什么样子。”他一年来所经颇多,有些心得,正要看看那万相真录。
白晓身姿一转,便见她已幻化成了狐仙子的相貌,她狐耳微颤,眼若媚丝,步做金摇,身上白甲已落,仅得一件丝纱覆身,她赤足轻移,脚脖儿上铃铛叮咚,脸上怯怯,如天边红霞色,身姿紧致,素手拢纤腰,她似有所欲,欲有所言,天籁即响:“公子,这般可是好看吗?”
王奇正在饮茶,就是在那万千幻境之中,也没见过这等诱人的小狐狸,此时见白晓幻化如斯,他口中茶水喷出,喝道:“你在做些什么,让你出幻境,弄这般姿色作甚。”
他这一说话,眼前景色又变,却是白晓还是站在原地未动,连模样也未有改变,只见她瞪大眼睛,似有疑问:“公子,你刚才看到了什么?”
原来她刚才已转动法力,施展天狐万相真录,以神引渡,以思幻真,别人所见她不知道,但她这幻术出发于心,以真作幻,虽假亦真。
王奇一愣,难道刚才所见即是幻境,他眼见之景,与神念知感,皆是不假,狐仙子那完美身躯仍在脑中回荡,甚至那怯容天音,皆在耳边,他看向白晓,心生异样,说道:“你刚才施展的是哪般幻术,有何说法?”
“正是天狐万相之法,以已心引真神,再以他人之思做幻真,公子是看到了什么,这般大惊小怪?”白晓心中纳纳。
她忽然似有所感,便是从公子口中那“这般姿色”四字,便能猜测一二,莫非是....思及此处,她脸颊飞出一片红云,低垂螓首,看着脚尖之处,不知在想些什么。
“呃...”王奇闻立也略微尴尬,他怎能告诉白晓,自己乃是看到她狐仙子的魅惑之态,真是奇也怪也,莫非自己真是思及情事,他暗自思量,过得半响才道:“这幻术当真神奇,刚才你话音未落,我眼前便出现你那狐妖仙之身相,风姿绰约,才会出言喝诉。”
白晓闻言心生喜悦,公子竟然还记得她那狐仙样貌,还夸奖风姿绰约,她嫣然一笑,突然摇身变幻,竟然真变了狐仙子出来,手提白裙转个圈儿,说道:“公子,这般可是好看吗?”
王奇一愣,刚刚这话儿还在耳边回荡,此言一出,如同天籁回响一般,他细看白晓,正和刚才一模一样,只是未带魅惑之色,稍欠风情,他笑喝道:“还不现了原形,去练习山海劲。”
白晓闻言嘻嘻一笑,身躯一显竟然变做了银狐,毛发飘逸柔顺,她才不去练功,而是身躯一动,就到了王奇身边,卧坐在他的脚下,蹭了蹭王奇的腿脚,便依偎不动。
王奇哑然失笑,抻手摸了摸她的脑袋,沉默不言。
如此时光,一晃便是五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