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看在你快要死的份上，让你死得明白。”
“不知在下哪里得罪了先生，先生要来取在下的首级呢？”
“你派人杀了我爹，这就是你该死的地方！”一声大喝，尹天雪站出来，咆哮道。
慕容山微微嘘了嘘眼眸，深深看了她一眼道：“小姑娘，本将军一生戎马，杀过的人不计其数。你爹是谁，可否告知详情？”
“我爹就是……”
“住口！”
然而，尹天雪正要说出真相，一声大喝却是蓦地打断了她。
众人一愣，转头看去，只见那开口之人，不是别人，乃是那个一直端坐一旁烤火的老头儿。
那老头儿深吸口气，看了在场三人一眼，喃喃道：“二位，你们既然是蒙面来的，肯定不希望有人认出。如果你们说出为何而来的话，这里的人就必须都得灭口，对吧？”
挠了挠脑袋，那老头儿灿灿一笑道：“可我老人家还不想死呢，家主，你就当成全我吧，别问了。”
“司空先生……”
脸皮一抽，慕容山恨恨地看了他一眼。
妈卖批的，你这老头儿，我平常对你那么好，现在大敌当前，你不马上出手帮我也就算了，居然还贪生怕死，怕自己被灭口，连让我问一下的权力都不给了，什么人啊！
你就不会像老子那些忠心耿耿的手下一样，为自己主家殉葬吗？
貌似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那老头儿低垂着眼眸，只是一句话，就让他彻底断了心底的不忿了。
“家主，你死了，慕容家还在。就让老朽，继续为慕容家效力吧。”
身子不由蓦地一震，慕容山的面容彻底僵住了。
那司空先生给出的理由，可以说是直冲他的心底。
他一生戎马，支撑着慕容家的辉煌，难道死了，就可以不管慕容家了吗？就不会把有用的人才，给慕容家留下，继续延续慕容家的辉煌？
这是一场关于忠诚的辩论，慕容山对这老头儿的贪生怕死不满，不忿于这个老头儿的做法，与军人的忠诚相违背。
可是这老头儿的一句话，却是反将慕容山一军，难道你只关注自己生死，不顾家族的将来，就是对慕容家的忠诚吗？
深深地吸了口气，慕容山思量少许，一脸洒脱地点了点头：“好，我不问了，反正我慕容山一生，双手沾满的鲜血，能填满整片大海；树立的仇敌，宛如天上繁星，数都数不过来。谁来找我报仇，都不奇怪。”
“不过，要想我慕容山束手就擒，可没那么容易。”
呛！
一声清脆的轻吟响起，慕容山猛地拔出了身后的长剑，直指杨峰那里，剑锋上是无数鲜血沁出来的杀气。
“我慕容山是个军人，只能战死，绝不会窝窝囊囊地受人屠戮。阁下实力强横，就让本将军好好领教一番吧。”
唰！
话音刚落，慕容山已是身子一纵，连人带剑，猛地扑了上去，眼中是一往无前的桀骜。
那司空先生看着这一幕，无奈闭上了眼睛。
实力差距太大，根本打不过的。
可这却是家主，最后的体面了，唉！
我早就说，淮安府那边可能是块铁板啊，这次真的印证了。
原来，这司空老头儿，早已看穿一切，只是不说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