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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报告浩南同志看过之后,是什么意见。[燃^文^书库][]”林东生认真反复地看了几遍,才慢慢合上了报告,沉思的片刻,才开口问道。
林东生的话将沉思中的齐天翔唤了回来,赶忙转身从窗口走到沙发前,坐下后迅速调整了一下情绪,老老实实地说:“没有表态,只是让复印了一份留给他,其他的什么也没有说。”
“这决心难下啊!”林东生接过齐天翔递来的烟,又等着他给打火点着,深深地吸了一口,很久才缓缓将吐出浓浓的烟雾,似乎也将心中的担忧和顾虑吐了出来,看着齐天翔,慢慢地说:“几百亿元啊!可能还会更多,钱从哪里来?又怎么运作,怎么归还?没有其他不可预知的因素还好说,挺一挺几年就过去了,可这样的愿望毕竟只是良好的预期,真到了问题出现的时候,怎么应对?作为一个经济大省的党政一把手,不能不多想一下,多方面考虑啊!”
看着齐天翔不作声,林东生呵呵笑着,似乎是宽慰,又像是鼓励地说:“当然你天翔同志的报告里也考虑到了有利和不利因素,以及可能遇到的问题,思虑的很深,考虑的也很周全。这很好,显示了你负责任的态度,还有就是稳妥扎实的行事风格,但应该明白,你只是个执行者,相信也是一个有创新意识的最佳执行者,可毕竟你还不处在决策的位置,很多顾虑和担心你还没有,或者还没完全设想到。”
林东生的话直率而坦诚,而且直指要害,齐天翔脸色不禁有些赫然,也有些隐隐的局促不安。这些细微的变化,当然逃不过林东生敏锐的眼睛,望向齐天翔的眼神立即变的和暖,温和地说着:“这不是说你,也是说我自己,我也是执行者的角色,决策者只能是浩南同志,因为他要为全省政治经济社会的方方面面福全责。这样说不是推卸责任,而是现实体制所界定的,工作中出现的任何失误,他即使不用担具体责任,是不是还有一个领导责任需要承担?”
林东生说到这里,不由站了起来,提高了声调,坚定地说:“不说这些烦心的责任问题了,这样的话三天三夜也扯不完,更扯不清。决策的事我们还要耐心等待浩南同志考虑,相信他的政治智慧和使命感,能够有一个正确的决定。我们现在需要做的,就是细化你的报告内容,进行必要的分工,然后先动起来,即使不能完全实施你的报告,但也要做一些实际的工作,决不能看着河州重机集团这么好的企业,就这么垮了。这就是我的态度。”
齐天翔专注地看着林东生,知道他所表达的态度是认真的,也是发自内心的,而且也不可能有过多虚假的成分。本身就是主管经济的省长,对于河州重机集团这样的重点单位,关注是肯定的,也是不会看着这艘超级航母沉没的。另外作为林东生的性格,也不可能虚与委蛇,走到省长这样的高位,靠的就是务实和实干,而且性格刚毅,不落俗套,更不可能遇事推卸。还有更重要的一点,那就是赵浩南离开后的空缺,传闻赵浩南调离后,最有希望的继任者就是他。尽管消息没有完全得到证实,不排除中央会空降一名继任者,但从消息来源的估计,空降干部的可能性不是很大,因为近年来大批量空降干部的作法,已经引起了几个省份干部思想的波动和不稳定,相信中央会慎重考虑这些有利和不利因素。毕竟河海省作为经济大省,区位和经济总量都值得高层考量,不可能不考虑党政一把手的协调和配合问题,最简单也是最省心的办法,就是顺位继任,何况林东生也具备了再走一步的资历和经历。不管消息是否真实,现在对于林东生都没有任何选择,原地不动河州重机集团就是一颗定时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爆炸。更上一层楼,更需要河州重机集团的稳定和辉煌,这都使他不至于袖手旁观,而且圆满地化解河州重机集团的财务危机,还可以给自己和省政府的经济工作加分。同时,处在现在一种临界的状态,他更希望借助赵浩南的手,化解河州重机集团的危机,赵浩南拍板,他执行,这是现在最好的方式了,一旦错过了这样的时机,需要承担领导责任的就可能是他了。当然这样的想法或作法上不了台面,有些阴损的意味,可现实摆在这里,支持就会是这样一个结果,只要不是强硬地主张,即使有这样的结果,也落不到这样的口实。
“在想什么呢,这么深沉。”林东生看齐天翔沉默不语,知道他有些走神,就略显不快地调侃着:“昨晚没有休息好吗?还是做什么劳神的事情了?”
“看你老大哥说的。”齐天翔立时从沉思中醒悟了过来,也为自己的思考吓了一跳,自己可能不自觉地搅到一场权力角逐之中了,而且还可能起着很大的作用。齐天翔不敢再往下想了,赫然地看着林东生,不好意思地说:“是有些走神了,想的太多,想跑了。”
“走神不怕,跑远了也没关系,只要能再跑回来就好。”林东生的目光深深地盯着齐天翔,足足看了几秒钟才转开,意味深长地说:“可以多考虑,甚至反复,但不要偏离方向太远,更不要想的太多,伤神。”
林东生的话似乎平淡无奇,但句句都有深意,齐天翔重重地点点头,没有接话,因为这样的话模棱两可,怎么理解都可以,是根本用不着接,也是无法接的。只好作出不理不睬的模糊样,慢慢想着说:“我在想,这么大的资金量,这么大的风险,都让省里去承担,是不是不太合适,能不能转换一下思路,把风险转嫁一部分出去。”
“偶,什么意思,说来听听。”林东生很感兴趣地望着齐天翔,知道他头脑灵活,一定是又有了什么主意,笑着鼓励他说下去。
“比如你家门前有条小河,你也从河里取水,我也从河里取水,当然我取水的前提是要付费,可为了取你家河里的水,更为了防止河水上涨淹了你家的房子,我还得承担为你家修水坝。可这样一来你家是安全了,大水一来是不是我家就该被淹了,就是为了用你家的哪点水,我这付出和代价是不是太大点了。”齐天翔慢条斯理地说着。
“什么乱七八糟的,说点实际的,什么水啊,坝的。”林东生不满地瞪了齐天翔一眼,知道他已经有了主意,故意卖关子,心里略略沉静了些,虎着脸说:“有没有正经的,没有今天就到这,我这儿可不是摆龙门阵的茶摊。”
“听相声还有四句定场诗,说书的还有个开场白,唱戏也还有个小曲引调呢,就不兴我也来个过场。”齐天翔看到林东生的神情松弛,就有意诉着委屈,随即就收敛起嬉笑的神情,认真地说:“我们能不能换一种运作方式,将融资主体转交出去,省里只负责提供必要的条件,风险和收益都由资金提供方承担,这样他们也可以根据需要提供资金,风险就会大大地降低。而我们只要付出必要的成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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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的成本,风险会大大地降低。”
“你是说我们省里只负责资金使用必要的资信,资金筹集委托银行或信托机构来办理,风险也大部由他们承担,是不是这个意思?”林东生眼前一亮,顺着齐天翔的说法想了一下,很是兴奋。多年的经济工作经验,融会贯通的能力和经验很是充分,很快就想明白了其中的关窍,但还是有些不解地问:“这么大的资金使用量,这么大的风险,银行或信托机构会承担吗?会主动认可吗?条件会不会很苛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