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们省、市、县和集团的主管干部,与各位亲属们坐在一起,就是要听听大家的想法和要求,以及对丧事安排的看法和意见。”齐天翔迅速恢复了正常,望着会议室内的众人,一字一顿地说:“大家有什么想法和看法,不便说给具体承办工作人员的,都可以给我说说,无论是生活难题,还是家庭实际困难,都可以说说。”
看到大家都有些吃惊,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齐天翔就继续说:“这几天相关补偿和赔偿,都有工作人员与各家进行过商谈,具体的困难还有那些,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都可以说出来,不要有什么顾虑,今天咱们几家坐在一起,就是要公平公开地解决问题,使大家的生活能够平静地持续,看看谁先说说?”
“谢谢齐省长,谢谢各位领导,你们能亲自来看望我们,与我们这些家属坐到一起,我们就很满足了,我们很满意矿上的安排,没有什么再麻烦矿上和组织的了,请领导们放心,我们不闹事,也不提出任何不合理的要求,我们尽管是平头小老百姓,可也是要脸的人,知道好歹。”坐在齐天翔对面一位头发花白,身体瘦弱的老人站起身来,感激地看着齐天翔,伤心地说着:“我们自己家庭的哪点困难,根本不算什么,我们能克服,请齐省长放心。”
“有困难解决困难,为什么要自己克服?大家都自己解决困难,要组织干什么?要我们干什么?”齐天翔从老人的话语中,分明听出了不满和怨气,就温言地对老人说着,然后回头看着站在身后的集团党委副书记李子琳,又看着坐在自己旁边不远的朱守明,微微提高了了声音问道:“老伯的困难是什么,谁能告诉我?困难在哪里,需要个人克服?”
“老伯姓刘,是矿山的退休老职工,他的儿子在这次矿难中不幸遇难了。”李子琳附在齐天翔耳边低声介绍说:“老人的老伴前几年过世了,与儿子儿媳住在后山,现在儿子不在了,老人身体不太好,想搬到集团所在的前山来,这样生活和就医都方便一些,也好照顾在县里读书的孙子。”
“这要求过分吗?即使不说老人失去了儿子,就是儿子健在,作为矿上的老工人,为煤矿工作了一辈子,现在遇到了就医和安居的问题,集团不该解决吗?不该给他们一些应用的照顾吗?”齐天翔听完李子琳的介绍,眼神就变得严厉起来,看着朱守明,语气尽管和缓,可内里却是充满了怒火,“这样情况的老职工还有多少?都有些什么问题需要解决?不要告诉我集团住房紧张,各家属区没有多余的住房安置,而是拍拍自己的内心,心里有没有这些困难职工的位置,想明白了这些,就能够明白该怎么做了。即使没有住房,或者说暂时没有,能不能在县里临时租一些房子,采取集团负担一些,个人承担一些的办法解决。”
齐天翔说着话,望着朱守明,一字一顿地说:“老伯的事情,还有这几个家庭的事情,都有什么需要解决的,能不能解决,今天就要有个结果。另外,所有遇难矿工师傅们的补偿和赔偿协议,今天必须签署,不然明天的追悼会暂时取消。”
齐天翔斩钉截铁地说着,即像是对朱守明说,也像是说给自己,似乎李老伯的事情深深地刺痛了他,使他下定了决心,要拿到最后的结果,为了七位遇难矿工,也是为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