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在宫中看到的那幅画,内心就堵得慌,为他感到难过。
他的妻子一定是美丽温柔的,孩子也一定是冰雪聪明的,可是一个完美的家庭,倾刻间就破碎了。
颜兮兮坐在火盆边,望着他问,“先生平时以作画为生吗?”
张奕书想起自己在翰林院十数载光荫,暗然伤神,“是啊,我平时画笔不离身,也只有这一技之长。”
她有心要套出真相来,又问,“你为何不住在城中,要住在荒郊野外?”
张奕书抬头望着窗外,“这里清静安宁,而且抬头便见雪山,处处梅花开放,我并不觉得荒偏。”
“那先生成家了吗,可有妻儿?”颜兮兮又忍着心问。
张奕书的手颤抖了一下,克制住心中的悲痛,“我孤身一人,并无家室。”
他暗暗猜疑,为什么她字字句句直指自己的心田,难道就是昨天去过画斋的人?
看她的模样很单纯,可是她单人独马前来,非同一般人。
可到底是敌是友,她是否帮到自己呢?
这时忽然外面响起喀嚓声,有人踩着积雪而来。
颜兮兮朝外一看,不好,是一个模样威严的男子,莫非就是那个官员?
为防认出,她急忙拿起墨汁,往自己脸上胡乱抹了抹。
很快,宋裕推开虚掩的门进来,看到屋中还有人,愣了一下。
打量了一眼颜兮兮,嘿嘿一笑,“张奕书,看来你已经想通,不过这个女人看起来精神有点不正常啊?”
颜兮兮粗着嗓子道,“我是来拜师学画的,刚才不小心打翻了砚台,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我不跟你罗嗦。”宋裕别过头,“张奕书,将画交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