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回话的却是乌战。
他慨叹的口气中,有着难以言喻自傲和哀婉,“如今也算是……盛景重现了。”
不再多打扰乌蒙圣君,宁熹光在行过礼后,便默默拜别。
也不知是不是她的幻觉,在即将转过弯,粥到祭殿的前殿时,她隐隐约约似乎看到,乌蒙圣君似乎又在对着她笑。
是幻觉吧?
毕竟,乌蒙圣君早已消失在天地间了。
宁熹光眸中就也有了惆怅之色。
傅斯言握着她的手紧了些,牵着她往前走。
他似乎想说些什么,结果却被扶桑抢了先。
扶桑神神秘秘的说,“乌蒙刚才在看你。”
“乌……蒙?”
“就是他。”扶桑指指那具庞大的骸骨,有些羞赧的说,“他对着你笑。现在又消失了。”
不仅宁熹光惊呼一声“不会吧”,就连乌战,此刻都顾不上缅怀了,异口同声的和宁熹光说了同样的话。
“为什么不会,明明就会啊。”扶桑对宁熹光客气,对乌战这个老男人,却一点都不耐烦。哼,从小就是顽劣份子,从以前开始,他就没干过一件好事,小时候还放火烧过他的树枝,见烧不断,还借来了神斧砍,不行又在树根处挖了大坑,放了好多虫子进去……
说多了都是泪,总之,因为这小王八蛋,他睡觉都不安生。
虽然他的作为对他来说无伤大雅,但任是谁睡觉时被打扰,都恼火的想走人不是。
他性情好,不打人,可他也会记仇的。
哼,如今他睡醒了,要给乌战一个小教训,从今以后,这万年内,都别在他身上睡觉了。
还不知道马上就要大难临头的乌战:“……”
不说扶桑和乌战的小纠葛,且说元帅大人为拉回宁熹光的注意力,此刻不得不开口和她解说刚才一事了。
“之前有关愿力与魂力一说,你是不是没听进心里。”
“自然听进心里了。”
“如此就好。乌蒙的骨骸都能站起来,你以为,在如此浑厚的愿力之下,他的魂魄重新出现在世间的几率有多大?”
“不……会吧。”宁熹光震惊的都结巴了额,“不是说,圣君他们的神魂都献祭了么?”
“我们现在说的是愿力的强大之处。”傅斯言不紧不慢道:“愿力强大道一定程度,就会被天道注意。若天道有意,愿力自然可成真。”
这话的潜意思还不够明白么?
宁熹光若是再不明白,她就是个棒槌!!
她不是棒槌,所以下一刻,她就惊喜的叫了出来。一下扑到傅斯言怀里,吧唧吧唧给了他几个湿吻。
乌战后知后觉也反应过来傅斯言的意思,忙不迭的赶紧行礼。后知后觉又醒悟,神君大人脑后没有长眼睛,他在他身后行礼,他自然看不见,便又讪讪的起了身。
不过,这丝毫不改乌战的兴奋。他脑子充血,现在激动的要晕过去,心心念念的都是,若是这个消息被其他大妖族群,亦或是那些老祖宗们知道了,不知道要激动成什么样子呢。
诸位圣君、圣后说不得就要转世头胎了……
下一秒,乌战就知道了诸位老祖宗们的反应——他们简直高兴疯了!!
就见外边一条条虚影绕着祭殿飞的更快了,他们欢快的冲着长天嘶鸣,摆着璀璨的尾羽,还抑制不住激动地大口吐出金乌之火……
外边那群没见过世面的小金乌,见状有些累觉不爱。
他们不知道今天到底是肿么了?
先是扶桑神树化身而出,再是老祖宗们亢奋的跟打了鸡血似的。
之前都在严词教育他们,不要随便乱喷火,尤其是在他们自家地盘,更要爱护那些花花草草,不要乱搞破坏。可如今,雾草,老祖宗们一口血的破坏力,顶他们十年破坏的花草了,想象外边金乌地盘可能会有的惨象,他们突然想去闭关一段时日,不然,被拉壮丁修正“家园”,那日子简直苦逼到极点了啊。
乌战激动的狂奔出去,安抚那些小儿心性,高兴的四处搞破坏的老祖宗们去了。
宁熹光则唤上扶桑跟进点,一边无视元帅大人的黑脸,和他说,“我现在才发现你当神君的好处。不,准确点说,你当天道的好处,就是可以凭心意行事,就是徇私一点,也没人敢有意见啊。”
早先的大妖族群,在原天道的掌控下,日子过的多惨啊。
一个个大妖,哪怕战斗力再高,也是那些仙人的骑乘,还一点反抗的意志都不能有。
他们作为人人可欺的畜生存在,供仙人们蹂躏、践踏、取笑、玩乐。
反观元帅大人成了天道的代言人后,大妖的日子不要太好过。
如今,就连那些早先的圣君、圣后,都有可能转世投胎,大妖们不喜大普奔才怪。
两个天道的行为对比不要太明显,这就导致,宁熹光对原先天道的某些作为,越发不解起来。
“他微什么要如此针对大妖族群呢?它们好像都没怎么他吧?他是高高在上的天道,它们则和山石草木一样,只是能化形的生灵。他不针对仙人,不针对山石草木精灵,独独对大妖族群有偏见,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缘故?”
这问题早在下界时,宁熹光就想问了。可那时候问也是白搭,因为元帅大人再博学广志,想来也不会懂圣人们的言行,看不透天道的意志。
不过,从重明鸟的提醒中,她多多少少猜到,早先生人们将大妖们困在天地战场中,应该是圣人们看出了天道的意思,在按照天道的意志行事。
所以,话题又转回来了,天道为毛对大药族群有这么大的偏见,甚至要将他们除之后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