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当头狱卒见廉王面色平平,一时也摸不准廉王来此究竟有何用意,遂小心翼翼的问道:“这牢中难免腌臜,王爷若是有事嘱咐奴才,还是移步外间说话的好,免得污了王爷的衣裳。”
“不妨事,不过送个人过来罢了。”廉王不以为意道。
那当头狱卒一听廉王此言,却是一愣,恭谨问道:“不知是什么人物,还累得王爷亲自来此。王爷只管差了来支应一声,奴才管保将事办的漂漂亮亮的。”
廉王手下一随从见这狱卒越发刨根问底,心底不喜,从旁说道:“不过是个街上的毛贼,鬼迷心窍的撞到了我家王爷手里了。爷一时气不过,便顺道送了来。怎的,你这大狱里不甚宽敞,连个贼人都装不下了?”
那当头狱卒喉头一哽,赔笑道:“不是奴才不知事,实在是奴才当不了主。这上头下了令,奴才才敢关人。王爷这……”
廉王面上一乐,笑道:“本王上赶着办回好事,倒吃了你这一通抢白,好个狗胆!”
那当头狱卒一听,跪倒在地道:“王爷饶命,奴才也是迫不得已,实在是……”
“这贼人本王既是带来了,就没有再带回去的理儿。这人你先关着,赶明儿本王与上头说一声便是。”廉王见那狱卒为难,便取了一折中的法子。
“王爷……”那当头狱卒不想担事,婉言便想推辞。
廉王狠瞪了他一眼,沉声喝道:“怎么,本王的面子也不给。”
“奴才遵命。”那当头狱卒见廉王动了怒气,也只得硬着头皮应下。
“好奴才,起来罢。”廉王赞了一声,又问这狱卒道:“方才在外间便听到这边鬼哭狼嚎之声,可是提审什么犯人。”
那当头狱卒颤巍巍的立起身来,恭敬回道:“不过就是几个官奴正在烙印,赶明儿便要带出圣京,择远发卖了。”
“哦,这倒有趣,本王生到这般岁数,倒还没瞧过这铁烙之刑是何模样。今儿可巧碰见了,可是要开开眼。”廉王眸间兴色一闪,颇有兴致道。
廉王这平白一句,倒叫众人吃了一惊,连他身侧的随从也从旁劝道:“王爷,这牢里脏污,实是不合王爷身份。再者,那铁烙之刑也不过是些寻常刑罚,没什么瞧头。王爷还是……”
“本王都不嫌,你小子倒挑起理来了。”那廉王猛然截断自家随从的话,冷哼道。
“不是奴才挑理。谁知这牢里关的都是些什么人儿,万一有哪个不知事的冲撞了王爷,奴才可就,可就……”那随从可怜兮兮的回道。
廉王瞧他这般模样,反倒冷哼一声,抬手指着那当头狱卒道:“你前面带路!本王今儿还就不信了,这小小的奴儿能把本王怎么着了!”
常言道无事不登三宝殿,这廉王意外来此,究竟是何用意,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