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修为高出舒鱼许多,舒鱼的靠近,只会让他将她当成了对手,他打伤了舒鱼。
再后来,他在那处水潭边轻薄了舒鱼。
过程他已记不清楚,只记得事后舒鱼含泪的眼,以及她周身的伤痕。
舒鱼对他说没关系,她说他们已是道侣,这些实属平常,切莫因此影响了道心。
明明是自己吃了亏,她还在担心他的道心。
那一刻扶雁羽知道,这样好的女子,他万不可辜负了。
他们回到扶氏,舒鱼换过衣裳,便打算再回天狼山庄里去。
扶雁羽赶在她出门前拦下了她,经历了那样的事,她再面对他时,总是有意无意的躲闪他的目光。
除去修士的身份,他是男儿,舒鱼是女子,有些话理应他来说。
他行事向来坦荡磊落,在此事上却踌躇了,斟酌了许久,他先开口道:“舒鱼,对不起,此事是我对不住你。”
扶雁羽清楚的看见舒鱼的眼中一闪而过的失望之色,
不过她很快收拾了情绪,微笑着说:“没关系。”
语气和在水潭边是一样的,好像对于她来说,真的没有关系。
不管对于舒鱼是否真的没关系,可对于他来说,是有关系的。
扶雁羽的手在身侧握紧,最后鼓足勇气,抓住了她的手。
“虽然现在说这话可能有些迟了,但我还是想要告诉你,能和你结为道侣,是我扶雁羽之幸,外人说你配不上我,那都是无稽之谈,在我看来,你舒鱼是最能配得上我之人,水潭边的事......是我的错,但我不悔,只是没能给你一个更美好的第一次,这让我有些懊恼,舒鱼,你明白吗?”
舒鱼听后震惊的看着他,眼中慢慢的积蓄了眼泪。
她没有甩开他的手,于是扶雁羽小心问道:“你可愿为了我留下?”
他知道天狼山庄里还有事物,可他还是想要舒鱼留在他身边,就当是他的私心吧!
其实扶雁羽心里清楚,在水潭边的时候,他有过片刻的清醒,他眼里看的,心里想的,就是舒鱼的脸。
他是确认那女子是舒鱼之后,才放弃理智的。
如果换做是别人,他一定不会那么做。
舒鱼在眼泪即将脱眶而出的时候抱住了他,她将头埋在他胸前,泪水很快打湿了她的衣襟。
舒鱼没有回答他,却哭得泣不成声。
扶雁羽心想,他已经得到了最好的答桉。
其后漫长的时光里,舒鱼和他相伴,日出的时候,他们外出降妖除魔,爬山涉水,处处都有他们的影子,日落的时候,他们会寻一处僻静的角落,放下结界后双修,他助她巩固修为。
每每舒鱼望向他的目光里,都充满了欢喜,他与她也是一样的心情。
怀上长子的时候是夏天,明明是个修士,舒鱼却苦夏了,日日都觉得很是难熬。
他嘴上不说,心里却是心疼。
后来他为她外出寻找冰蛟,杀冰蛟取鳞片,挂在屋中,整个屋子便是一处清凉地,她也能睡个好觉了。
又过百年,他们生下了女儿,那时舒鱼的身体已经大不如前了,即便他如何挽留,她最终还是离开了他。
余下的日子里,只剩下了他孑然一身。
如今舒鱼坟茔上的草每隔一段时间,他都会亲自除去,她的坟茔上还挂着一盏不灭的灯笼,就如同他无时无刻不在思念她。
露水打湿衣摆的时候,长子寻了过来,“父亲,小鱼回来了。”
扶雁羽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她还知道回来?!”
小鱼便是他那不成器的女儿,那时候他与舒鱼感情正好,女儿出生后就取了名字,名叫扶小鱼。
长子犹豫片刻,说道:“小鱼好像不太好,是一路哭着回来的。”
扶雁羽微愣,他这女儿无法无天惯了,从小到大都甚少掉眼泪,几次遇险差点死掉也未曾哭过,谁还能让她哭泣?
长子似乎看出扶雁羽心中疑惑,他解释道:“我问过弟子,她是从天狼山庄回来的,听说叶宗主不见她,将她赶了出来。”
扶雁羽一听,心下了然。
原来是叶和宜拒绝了她。
他早说过,叶和宜不可能会和小鱼在一起,也不可能会喜欢上她。
叶和宜那个人,这么多年固守内心,拒绝了无数仰慕他的女修,那都是因为他喜欢的是他那个故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