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不是在说您,只是在说外交部里面的那些好好先生而已。”他静静地打量着对方。语气也放缓了不少,“我只想告诉您的是,我并没有处心积虑想要带着您叛国,而是想要借用英法接近的事实来吓唬俄国人而已,如果俄国人被吓唬住了的话。他们就会想办法寻求法俄接近——哪怕他们在事实上极其极其厌恶我们。”
片刻之后,保尔-比洛特的脸上终于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先生。”因为如释重负,所以他的脸上又重新出现了血色。
片刻之后,又有疑惑爬到了他的心头。“可是先生,如果俄国人知道这一事实之后,打算跟英国人寻求接近而继续排斥我们,那怎么办?毕竟英国人……英国人的威望比我们要高……”
哼,如果真的那么容易妥协的话,他们早就妥协了。事情怎么会演变到这样一步?夏尔在心中冷笑。
“大国自有傲骨,在被打断脊梁之前谁也不会跪下的。”最后,夏尔给出了这样一句隐喻作为回答。
然后,还没有等保尔-比洛特反应过来,然后直接就跟他下了命令,“好了,我之所以跟您说这么多,是因为我将您看作是可以培养的下属——也即是可以知道一些东西的下属,我想您应该将此视为一种殊荣,并且好好珍视它……”
在夏尔隐含的威胁下。保尔-比洛特终于不敢再多问了。
很快,他就被夏尔打发走了,而夏尔自己则在侍从的带领下走向了餐厅,准备享用午餐。
当他到餐厅的时候。却发现阿尔伯特亲王已经等在那里了,他正翻看着信件,一边慢慢悠悠地喝着午茶。
夏尔朝他点了点头算作打招呼,然后轻步走到了餐桌边,招呼仆人给自己送上餐点。本着绅士原则,他并没有好奇地打量亲王到底在看什么信件。
“我有个好消息打算告诉您。”当夏尔打算用餐的时候。亲王突然说了一句话。
“殿下?什么消息?”夏尔停下了动作,好奇地看着亲王。
“罗素先生和帕麦斯顿先生对您的印象十分良好,他们一致认为您带过来的表态十分有用,而且……也弥足珍贵。”亲王将自己手中的信件收好,然后笑着朝夏尔点了点头,“另外,经过他们的安排,威灵顿公爵已经表示,您在几天后就可以拜访他了。”
“这是两个好消息,非常好的小心。”夏尔恰到好处地躬了躬身,表示了自己的感谢,“我对英格兰给予我的热情,永世难忘,并将接近全力回报她的热情。”
“希望如此。”亲王不置可否,然后,他突然板起了面孔,以一种严肃的表情看着夏尔。“另外,我还有一个消息要告诉您……,一个您最好要严肃以对的消息。”
一看亲王的态度如此认真,夏尔连忙也收敛起了心神,同样严肃地看着对方。“好的,请问是什么事情呢?”
“哦,是一件有关于您妻子的事情。”亲王仍旧卖着关子,当夏尔明显表示有些焦急的时候,他才骤然说出口来。“自从同维多利亚一起到温莎堡之后,您的妻子一直身体都有些不适,经过医生的悉心诊治,现在病因我们已经找到了……是的,妻子怀孕了,之前的不适是妊娠反应。”
令他十分满意的是,一向如此镇定的夏尔,此时已经惊呆了,他目瞪口呆地看着亲王,竟然没有回答。
“根据那边传过来的可靠消息,您的妻子……现在已经怀有身孕了。”亲王再度笑着重复了一遍,然后突然向他鼓了鼓掌,“打起精神来吧,年轻人,我以一个过来人的身份告诉您,一个父亲需要做的事情有太多了……”
“是吗……夏洛特……她怀孕了?”此时夏尔终于微微动容,惊奇地再度复述了一遍,然后表情也变得愈发古怪了起来。“她……她怀孕了?”
“是的,先生。”亲王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夏尔,“您还要我重复几遍。”
“不……不用了……殿下……”夏尔慌忙摇了摇头,然后难以置信地打量着周边的一切。
我就要做父亲了?
……想想其实也挺正常的吧,他同夏洛特新婚之后,一直都努力耕耘,现在种子终于发芽倒也不足为奇。
可是……夏尔心中还是没有实感。
再过几个月之后,他居然就要成为一位父亲了?
他的心里还完全没有这种心理准备。
但是,不管怎么样,这都是一个极好的消息,爷爷甚至可能会喜极而泣。
青年父亲的兴奋和茫然无措,同时出现在了夏尔身上。
甚至让亲王都看到了自己当年的影子。
片刻之后,夏尔终于恢复了镇定,他站起身来,恭敬地再度朝殿下行了个礼。
“殿下……我以我最大的诚挚,衷心请求您和女王陛下,能够给予我一种无上的光荣,成为我们第一个孩子的教父和教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