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水根正在用刀子削一根弹性很好的竹子,在制造埋伏在草丛里的竹弓。这种最简单的弓就是用竹子当弓,麻绳当弦,发射竹箭,射程很近,使用不了几次就会失去弹性。不过反正是一次性武器。
“鞑子来了!”助手石桂平回来轻声道。
“大家注意隐蔽,别让鞑子发现!”陈水根轻声道。
刘宝瑞和陈水根的身上都带有一张爱星阿的画像,画像当然都是邓鸿提供的,画得和爱星阿非常像,身上的盔甲,服饰,骑的马都画了出来,上面还标注了说明。
清军的前面是一些探子和倮倮兵,在大道两边探路,以防遭到埋伏。等到探子和倮倮兵过去很久,后面才出现了大队清军。
刘宝瑞和陈水根打开线膛枪上面的瞄准镜,把标尺调到三百步,微微转动枪口,对准了从大道上走过的清军。
漫长的等待,令人既紧张又激动,刘宝瑞和陈水根耐心的等待目标出现。
十多万人的清军队伍非常长,足足过去了半个时辰左右,刘宝瑞他们才看到清军的中军大旗。这个时候,两人的瞄准镜里面出现了一名头戴正黄旗金盔的清军将领,那名清将骑着一匹禄螭骢宝马,腰间挎着顺刀,因为是炎热的南方,这名清将没有穿棉甲,身上穿的是金黄色的金属盔甲。从瞄准镜中发现,此人正是爱星阿!
爱星阿的身边还有两人,一人是身穿藩王盔甲的中年人,那人不用说就是吴三桂;还有一人是头戴镶黄旗金盔,身上穿着贝子盔甲的人。
陈水根打出手势:“我打右边那个贝子,爱星阿交给你了!等他们进入射程!”
刘宝瑞回了一个“明白”的手势。
看着瞄准镜中的爱星阿越来越近,刘宝瑞屏住呼吸,稳住握枪的手。他知道这一枪的意义,只要能击毙了目标,一切问题都迎刃而解了。如果没有击中目标,那么南洋明军还得和清军在亚哇城以东两百里外的一处路口鏖战,拼个你死我活。
刘宝瑞判断了一下风向和风速,又估算了一下爱星阿移动的速度,把枪口对准了前面一点的位置。
等到爱星阿进入到三百步之内的时候,刘宝瑞果断扣动扳机。
“砰”枪口喷出一道火光,一股白烟从树林中冒出。几乎是在同时,陈水根也扣动扳机,两声枪声几乎是重叠在一起。
子弹出膛后,刘宝瑞微微转动一下枪口,把瞄准镜对准了爱星阿的脸上。
“嗖”高速旋转的子弹钻入爱星阿的右眼中,击穿了颅骨,带着一道血箭从后脑勺喷出。等到清兵听到枪声的时候,爱星阿一个倒栽葱从马背上跌落下来。
几乎是在同时,卓罗贝子头盔右侧出现一个破洞,闷哼一声,从马背上跌落。
“有刺客!”有人大喊一声。
吴三桂也一时没反应过来,等到他看到爱星阿和卓罗贝子同时跌落下马,吓了一大跳,连忙跳下马来。周围一群清兵围了上来,把吴三桂保护在最中间。
“刺客在那边!”一名八旗兵大喊道。
“上!抓住这些刺客!”一名八旗统领大喊道。
报仇心切的八旗兵大喊大叫着,策马向刘宝瑞他们撤退的方向追赶过去。可是前方的丛林道路难行,战马冲了几步,就有人马失前蹄栽落下马。八旗兵不得不放弃战马,徒步追赶。刚刚进入树林中,就有人一脚踩上陷阱,惨叫一声跌进陷阱中,浑身上下被削尖的木头扎成筛子。
不一会儿,又一名八旗兵绊到了绳子,十多支安装了剧毒箭头的竹箭射出,三名八旗兵中箭。这种威力很弱的竹弓射出的箭支在穿透了布甲之后,已经没有什么威力。中箭的八旗兵感觉就像是被马蜂蜇了一下,伤口剧痛,浑身失去了力气,倒在地上不住的颤抖,很快就脸色死灰,嘴唇漆黑,嘴角流出白沫。
又是两名八旗兵一脚踩到了埋在草丛中的竹签,被刺穿了脚底。
“啊!”两名八旗兵坐在地上,脱下鞋子,却看到脚底流出来的血已经变成黑色。
一名都统抽出刀,一刀一个,砍断了两名八旗兵受伤的小腿:“竹签上有剧毒!只有这样才能救你们的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