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大人,久违了!”吴正治上前拱手道。
“哈哈,各位同僚久违了!如今我们都是大明的臣子啊,都穿一样的官服了。当年我们给鞑子伪朝做事的时候,穿一样的鞑子官服,如今我们还是穿一样的官服。那些到死还不肯换下身上鞑子皮的家伙,早就下去陪他们的主子去了。”黄锡衮哈哈大笑。
“对对!”吴正治道,“我们都是汉人,理应为汉人朝廷做事。”
“哈哈哈!”黄锡衮大笑着抖了抖身上的大红色官服,“各位以前是同僚,如今还是同僚!对,都是为汉人做事!”
刚走进王府大堂内,就吴三桂的亲兵一声大吼:“大胆,见到王爷还不下跪!”
黄锡衮正气凛然的回道:“本官乃朝廷一品大员,只跪天地,跪天子,跪父母,见到王爷岂有下跪之理!”
王爷虽是超品,但只有满清时期,朝廷大员见到王爷才要下跪,明朝时期,天子与士子共治天下,除了品级低的官员之外,高等级的官员绝对没有跪拜王爷的道理,最多只有行礼以视对皇族的尊重。而且按照明朝的规矩,官员不得巴结藩王。既然吴三桂还打着侍奉永历的招牌,也就没有让黄锡衮下跪的理由。
吴三桂哈哈大笑:“都是大明臣子,何须多礼!来,里面请,本藩设下酒宴,特此宴请黄大人!”
内厅已经摆上了一桌桌酒席,一行人进入内厅,按照秩序入座。坐下来后,吴三桂也没有提及琼州军撤军的事情,只是不断端起酒杯劝酒。等到喝得差不多了,吴三桂这才开口问道:“南王已经从天津撤军也有三个月了,怎么走了那么久,还在山东境内?”
黄锡衮拱了一下手道:“回王爷,我军之中辅兵民壮众多,本来行军速度就缓慢,再加上鞑子制造了大量灾民,朝廷又缺少银子安置灾民,大批灾民要跟着我军南下,这就影响了速度了!更何况山东境内还多有马贼,那些马贼竟然连灾民都抢!他们来去如飞,官军还要保护百姓,剿灭马贼,因此行军速度缓慢。”
山东境内马贼确实是有,不过数量当然没有黄锡衮说的那么多,若是琼州军真的要剿灭马贼,早就全给剿灭了,就是故意留着马贼,以此为借口拖延行军速度。至于马贼来劫掠灾民,那是黄锡衮故意说的,灾民们自己都吃不饱,哪里有银子和粮食让他们劫的?更何况灾民都是跟着大军一起南下,马贼也不敢招惹官兵吧。
吴正治冷笑一声:“灾难也乃我大明子民,理应留在北方,岂可南下?”
黄锡衮反驳道:“朝廷能拿出多少银子赈灾?若是拿不出来银子,又岂可眼睁睁看着灾民饿死?更何况白莲教又同我大明反目,正蠢蠢欲动,倘若一个不慎,当年闯贼的例子就摆在那里!”
吴三桂将信将疑的问道:“运河航运已经开通,为何南王不用船只运送灾民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