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时候我已经顾不过来生气了，活命要紧。
远远地，我看到慕睿轩跟了过来，拼力大声喊了句“睿轩，救……”。
可是，命字还没出声，我就连喝了好几口水，呛得我头晕眼花，身体也越来越向下沉。
慕睿轩见了，脸色一变，刚要抬脚往下跳，却又停住了。
他冷冷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回身喊来了服务员。
服务员看到有人失足，吓了一跳，连忙跳进水池，游到我身边，连拖带抱地将我救上了岸。
躺在冰凉的泳池边，我浑身瑟瑟发抖，不光是因为水凉、地凉，还有，心凉。
我怎么也想不到，慕睿轩竟会见死不救。
正当我心灰意冷的时候，李牧回来了。
他看到我躺在地上，全身水淋淋的，吓得脸色都白了。
“怎么了？溺水了吗？有没有呛到？”李牧一把扯下浴衣，披到我身上，然后托起我的后背，轻轻帮我拍着。
我又猛吐了两口水，这才慢慢顺了气，抬起头恨恨瞪着华悦。
华悦挑挑眉毛，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看我干什么？是你自己不小心滑到了深水池的，别赖到我身上啊。”
李牧抬起头，顺着我的视线，死死地盯着华悦，周身上下散发起强大的怒气，“华悦，你太过分了！你知道我对钟晴的感情，我不要求你善待她，但你也不应该伤害她，如果钟晴有个三长两短，我不会原谅你！”
“我没有，李牧你别听她胡说，她眼睛又没长在脑袋后面，凭什么说是我推的？”
华悦没有像对我一样的嘲讽李牧，反而是一脸委屈地看着他。
我心里咯噔一下，隐隐地感觉出华悦对李牧态度的不一般。
工作场合，华悦称呼李牧为李总，私人时间时，华悦每每都是自然地喊他李牧，回国第一次来慕氏谈合作，也是李牧陪同来的，李牧待他，也不像对钟晴和高晓燕那般厌恶，华悦回国住在慕家、她要与慕睿轩订婚，这些，李牧也知道得清清楚楚。
如此想来，他们的关系，非比寻常。
我不动生色地留意观察，想要从中找出些蛛丝马迹来。
听完华悦的狡辩，李牧眉头紧皱，锐利精明的眼神投射过去，“我不是傻子，你做与没做，我心里很清楚，不过，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不要再伤害钟晴，否则，你我自小长大的兄妹情份，也就此了断。”
我怔住了，原来，他们是青梅竹马的好朋友。
谜团解开，我终于明白他们为什么如此熟络了。
华悦听了李牧的威胁，一下瞪大了眼睛，脸色有些难看，“为了这个女人，你要与我断交？”
“对，谁伤害她，我就与谁为敌。”李牧态度决绝，既是提醒华悦，也是说给慕睿轩的。
慕睿轩岂能听不出话里的挑衅，他冷然地挑眉，凌冽的目光射向李牧，“李总，好大的口气！我倒要看看，你能护她到几时？”
李牧盯着他，不服输地回敬一句，“我拭目以待！”
两人如决斗的狮子般对峙着，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火药味道。
我跟华悦夹在他二人中间，都有些不知所措。
我脑子快速运转，这时候，还是不要想着与慕睿轩解释了，离开这才是上策。
想到这，我装作很难受的样子，拉了拉李牧的手，“学长，我有点冷，不想在这玩了，我们还是先回去吧。”
李牧听了，忙收回视线，低下头，摸了摸我的额头，体贴地将浴巾又裹严实了些，打横将我抱起，“好，我们这就走。”
说完，他不再理会慕睿轩与华悦，抱着我离开了温泉会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