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把烘干机从钟乳石上抠下来,他死活也不敢走前面了,于是开路的重任就交到我肩膀上。我一手握紧火把,一手紧了紧背上的父亲巨剑,壮着胆子往前进。
所幸没有再走多久,拐过一个弯,一座巨大的殿堂突然引入眼帘。
这是一座建设在地下的教堂式建筑,穹顶一直探到了上百米高的岩洞顶,整座建筑呈哥特风格,四处都是林立的尖塔和十字架,墙壁上爬满了青苔,门口已经长出了矮矮的钟乳岩。我上去摸了摸门,是石头做的,冰冷而坚硬。
我说,看来,这里有宝藏居然是真的,不过这门怎么开?
梅尔瓦从震撼中清醒过来,说:“试试英雄徽章。”
我掏出徽章,果然在石门上找到了一条缝隙,插进去一拧,石门缓缓开了。
我说:“烘干机,前面开路,现在已经不是洞里了,你的幽闭空间恐惧症也可以赶紧好了!”
烘干机的脸色还是苍白的,话也说不出来,勉勉强强抖着手走在了前面。
刚进这座教堂的大厅,就听见一声惊天动地的咆哮在死寂的山洞里回荡,紧接着,一个足有两米五到两米六的,浑身肌肉,披着绿色藓衣的大家伙,手持一根碗口粗的木棒,轰轰烈烈扑过来。
我看着二十米外那个大家伙白森森的獠牙,问一脸苍白的梅尔瓦:“这是什么东西?无敌浩克?”
梅尔瓦嘴唇颤抖着,但还是吐出一个名词:“食人妖!”
说话间,食人妖已经扑到了浑身颤抖的烘干机面前,粗大的木棍高高扬起,挟万钧之力劈头砸下。
在这个瞬间,烘干机忽然停止了颤抖,仿佛和之前那个吓得抱在钟乳石柱上抠都抠不下来的家伙完全是两个人,他左手短棒(铁脊点钢枪的后半部分)扬起,硬架住了食人妖的木棍,右手短枪如闪电一般,又如一条迅疾的毒蛇,倏地探出,刹那间刺出了三枪,枪枪洞穿了食人妖的脖子,最后一枪时,他紧握住枪身,猛地一个旋转,竟然把食人妖脸盆大的脑袋整个卸了下来。
教堂大厅又重归了一片寂静。
烘干机忽然身子一晃,倒在了地上。
我说:“烘干机你咋了?”
没反应。
我说:“烘干机你再不起来,观众都要说你没节**!”
还是没反应。
我谈了谈烘干机的鼻息,呼吸非常微弱。
我说:“坏了,不会是燃烧潜力过度,直接经脉尽断了吧?”
梅尔瓦表示有可能。
我哭道:“烘干机,你别死啊,我还指望着你斩妖除魔保护为师取西经呢!”
烘干机眉头皱了皱,但还是没醒来,看得出在挣扎。
梅尔瓦说:“你说点他感兴趣的。”
我立刻说:“烘干机,快醒醒,这里有座金山!”
烘干机的眉头又挑了挑,还是没醒。
我说:“快醒来,小机机!”
烘干机眉头紧锁,看的出内心很愤怒,可还是没动静。
我没辙了,站起身来。
梅尔瓦说:“要不我**他一下?”
我说:“用不着,这家伙除了对钱感兴趣,对任何女人都没感觉。”
梅尔瓦说:“那也是,那我们两个人继续往里面走走?”
我说好。然后我就和梅尔瓦上了层楼。刚走上楼梯,就听见下面传来烘干机气急败坏的声音:“什么混蛋老大,居然把我丢下来不管,有女人就不要兄弟了!话说你说给我多发一年的奖金会死啊!”
我冲梅尔瓦竖起大拇指:“高,真高。”
梅尔瓦得意地笑笑。
我们正准备回头,楼梯忽然轰隆隆断了,原先楼梯的位置竟然凭空坍塌出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
我看见烘干机在黑洞前刹住了脚,然后惨叫一声:“妈呀,这是要吓死爹啊!”
我也立刻腿发软,刚才如果回头了,我基本上就要长眠地底了。
烘干机在一楼大喊:“老大,现在怎么办?你看看附近有没有其他的楼梯我可以上去。”
我四处望了望,面前是一个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的大厅,大厅中间是向上走的螺旋楼梯,却没有向下的路。
我说:“没有啊,要不你先回去,在外面等我?”
烘干机立刻哀嚎起来:“不能够啊老大,我只不过装一个死,你不能够就这样抛弃了我了啊!”
我说:“鬼要抛弃你,我自己还渗得慌呢,这上面还不知道有啥东西。”
烘干机说:“肯定是好东西,一颗宝石少不了的,说不定还有成堆成堆的黄金。”
我说:“你做梦!”
烘干机说:“我知道了,老大你肯定是想在上面把梅尔瓦给办了,所以说没有下来的路,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
我怒吼:“你特么再说老子扣你一年工资,我这么正直的形象就败在你的脏口里了!”
烘干机还想在说些什么,忽然从大厅中央的螺旋楼梯上传来了食人妖野兽般的吼声。
烘干机立刻道:“老大,我知道了,我错怪你了!你都是为了我好,我太感激你了,我这就出去给你把风,你和梅尔瓦的事情我打死也不会说的。”说完就听见擦擦擦的脚步声,他转身跑出去了。
我扭过头,一头暴走的食人妖刚好沿着旋转楼梯,从楼上跳了下来。
我那个时候只来得骂一声“法克”,就拔出了背上的父亲巨剑。
父亲巨剑出鞘的那一瞬间,从上面忽然迸发出耀眼的白光,光芒把整个大厅照耀得一览无余。
看见父亲巨剑的白光,原先气势汹汹的食人妖忽然好像看到了宿命的克星,立刻惊恐地咆哮起来,在咆哮声中,从楼上的旋转楼梯处又跳下来两条身影。
三头食人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