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姨娘只得呐呐地应了。
莲儿扶着蔡姨娘,迎面走了过来,向崔氏行礼。崔氏点了点头,算是受了礼。
蔡姨娘笑意不减,跟平姨娘打个招呼,上楼去瞧蔡姨娘。
晚上,卫东康外出宴饮归来,已过戌时,吩咐四喜,在书房里头的碧纱橱里安置,崔氏却笑盈盈地来了。说起秦姨娘胃口甚好,秦大夫看过也说胎儿十分健康,卫东康露出笑意,对妻子道:“家中有你,自然诸事不乱。只是,你身子还虚弱,自己也要好好休养,莫过于劳累了。”
崔氏笑道:“这些都是妾身应当做的,老爷事务繁忙,总不能还叫老爷操着家里的心!只是妾身还有一事,要问过老爷意见。如今秦妹妹有孕,住在西楼二层,上下不便,是不是叫平妹妹跟她换一换?”
卫东康道:“平氏住在楼上,走动之声,也难免要扰了她。这样,叫平氏住到东楼姜娘屋中去。给姜娘单收拾一个院子出来。这些年,她一个小姐,跟姨娘们挤在一块住,以往便罢了,如今尚要说亲,被人知道,也不好听。”
崔氏道:“是,老爷想得周到,妾身这就去吩咐。”心中却暗暗纳罕,老爷从来不去蔡姨娘屋子,对姜娘也是爱理不理,如今是怎么了,倒在意起了这个庶女来?
从书房出来,崔氏唤过紫苑,低声道:“去,跟四喜打听打听,近来卫姜或蔡姨娘有没有来过外书房?”
紫苑回来时,崔氏已卸了妆发,穿着软烟罗寝衣,坐在炕上看账册。紫苑道:“夫人,四喜那小贼嘴紧的很,什么都问不出来。奴婢就跟外面扫洒的小丫头套了话,似乎蔡姨娘身边的莲儿找过四喜,还被四喜骂了一通。再有,就是大小姐去老爷书房,为二小姐求过情,后来不知为什么,惹怒了老爷,不止将大小姐赶走,老爷气的连书都丢了出来。”
崔氏闻言一笑:“蔡氏果然不简单。她身边没了飘红,又来了这么一个忠心耿耿的莲儿……”
她又道:“卫雁去为旁人求情?真真可笑!没有太子宠着她,她算是什么?老爷早就对她失去了耐心!一个不能给家族带来至高荣耀的女儿,难道还值得当成眼珠子一样宠着?”
紫苑道:“难怪近日大小姐都拘在房里很少出来,想是惹得老爷不痛快,被禁了足吧!还是夫人看得明白!”
崔氏苦笑道:“我自然明白。谁也不会比我更明白了。我有孕之时,他待我如何?如今,又是如何?但愿秦婉华有福气生个儿子,否则,也跟那蔡姨娘,跟我,没什么两样,终究只是个被遗弃的下场!”
“夫人,您怎么说这样的丧气话?”紫苑劝道,“您是正室夫人,当家主母,您怎么会跟那些低贱的姨娘们一样?老爷对夫人还是一样的敬重、宠爱,听说计婆子那刁奴惹恼夫人,老爷亲自去把她杀了。如今府里各个都知道,老爷对夫人,情深意重。那些个姨娘,怎么能跟您比?”
崔氏叹道:“紫苑,你不用劝我,我心里比谁都明白。没了****,我依然能活。可没了正室之位,我就只有一死!我是出嫁之女,又不受重视,我娘家不会替我出头。紫苑,你愿不愿意帮我?”
紫苑吃了一惊,慌道:“夫人……您是想……”
崔氏点了点头:“秦氏有孕,平姨娘不受宠。我伤了身子,几年之内,受孕无望。如今,老爷身边没了能伺候的人,而我能信得过的,只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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