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设,是个花架子,历史上有无数个摄政太后,有女皇,可她们在历史中,被描写成牝鸡司晨的窃国者,永远得不到世人心悦诚服的认可。
“你到底想要什么?好好问问自己,你到底想要什么?”
卿岑柔声重复着这句话。
卫雁张了张嘴,竟一个字都答不出来。
她要家人团圆,要好好生活,要风风光光,要旁人不敢欺她,要世人尊重……
如今她似乎已经有了这一切,皇上为她出头,徐郑那样的家族都不敢轻易向她动手,她的弟弟妹妹都找回来了……可是为何她仍旧茫然地忙碌着,为何她还觉得一丝安全感也没有,为何总在寂静无人之时,频频品尝到寂寥滋味?
她要的太多,想自由,想强大,想快乐,想享受人生。却不知其中这一项项,竟是自相矛盾至极。
卿岑又道:“我会替你奔走。你且放心,这件事,我能帮你压下来,染墨不会知晓,除了今天随你一同挖过地道的几人,不会再有任何人知晓。你身边的人,自己处置。赵护法府上的下人,却是一个都留不得了。坑洞是否已经重新填好?”
卫雁无力地点头,缓步离开了卿岑的住所。
回到卫府,她躺在架子床上,觉得心里空荡荡的,失落极了。
她明明拥有很多,却又好像一无所有。
她突然也幻想着,有那么一个温暖的怀抱,替她遮风挡雨,让她疲劳时可以安心地倚靠栖息……
府宅很大,她的心却一直飘着,不曾落地……
丛公子无精打采地坐在书房一角,郑静明立在他面前,语重心长地道,“子文,我知你是好心,你自小就疼紫歆。可她现在嫁了人,你在门前大闹的地方,是她的夫家!”
丛公子抬起脸,有些委屈地撇撇嘴,“大表哥,要是当初你们肯把紫歆嫁给我,我绝不会让她受这种委屈!她那样好看的女孩子,徐玉钦那混蛋怎么忍心让她流眼泪?我已经十分克制了,要不我毁的不会是卫雁那女人一个人的名声!这件事我不知道也就罢了,既然知道了,怎么可能无动于衷,任紫歆被人欺负了还不做声呢?我可没大表哥跟三表哥你们那种定力。你们不替自己亲妹子出头,那我这个当表哥的就得助她一臂之力。”
郑静明有些无语:“子文,你真觉得你是在帮她,是为她好么?”
丛公子声音不由提高了几度,“我不是在帮她,难道在是害她么?”
郑静明无力地叹息一声,扭头对着窗子发了许久的呆,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子文,你来一趟京城不易,好好玩几天,让泽明陪着你。旁的事,你别管了。”
丛公子点点头:“你们不想我插手紫歆的事,我听出来了。你们一直觉得我配不上紫歆,不大看得起我,我都知道。我姑母去的早,紫歆自小就没有娘,我爹心疼她,让我凡事让着她护着她,我能做的也就是这些了。明天我就跟国公爷告辞,回家去。我等着你们的好消息,看你们是怎么给紫歆出气的!”
郑静明想解释,夫妻之间的事跟什么出气不出气的没关系。
徐玉钦有错,那全天下就没几个男人没错了。谁没个三妻四妾红颜知己呢?更何况他并没有宠妾灭妻做出什么有损紫歆脸面的事来。这件事无论告到谁那里去,都是郑紫歆为妻不贤,是她没道理……
他们作为舅兄,又能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