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刚回答:“据他们副总说,分公司没有董事长,只有总经理,总经理和法人是同一个人——连馨兰,就是已经毙命的连莲原名。只不过很少有人知道她这个身份,平时连莲也只是以公司法律顾问身份出现。至于这次收缴财物不多,主要是因为他们提前转移……”
姚兵打断对方:“什么转移、销毁,刚才你已经说过,不必再重复。我就是想知道,他们怎么就能提前做这些工作呢?”
曲刚马上道:“主要是前一阶段,有人闯进地道,他们警觉了……”
“警觉是一定的。”姚兵再次打断对方,“只是听说上次的时候,对方就提前知道消息了,还差点把人扣住,这又是为什么呢?是什么人报的信?”
姚兵怎么会知道进地道的事?按楚天齐的说法,除了参加那晚行动的人以外,他只告诉了自己呀。曲刚不禁很是疑惑,但还是回道:“应该是有人透露消息,不过到目前为止,还不知是何人所说。”
姚兵“哦”了一声,缓缓的说:“好像楚天齐他们探地道的事,知道的人不多吧?”
“我听楚长事后说,当时就他们几个去的人知道,他也没和别人再说起。”回答到这里,曲刚不禁心中一沉。
“你觉得他们去的几个人会告诉对方吗?会等着对方来抓他们吗?”姚兵说话时,紧紧盯着对方眼睛。
“应该不会吧?”曲刚说的很含糊。
“那会是谁呢?听你刚才的说法,你也知道的。”停了一下,姚兵缓缓的说,“你到底是事后知道,还是事前就知道?会不会无意中说漏嘴,让别人听去呢?”
“我事前绝对不知道。”曲刚急忙摇头否认,他已经意识到对方话中的陷阱。
再次“哦”了一声,姚兵便不再说话,屋子里静了下来。
曲刚内心却没这份宁静,他感受到的是宁静背后的巨大压力。时间一秒秒过去,他的压力越来越大了。偷眼望去,姚兵的微笑早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副似笑非笑的神情。
过了足有五分钟,姚兵再次开了口:“老曲,写几个字。”说着,向旁边示意了一下。
坐在右侧的年轻人,马上把一支笔和一沓纸递了过来。
什么意思?曲刚很是疑惑:“姚局,写什么?”
姚兵忽然“噗嗤”一笑:“随便写,想写什么写什么。”
带着十二分的不解,曲刚写下了“许源县公安局”六个字,把本和笔递了过去。
姚兵扫了一眼上面的字,没有去接,而是说道:“写个‘灭火’,再写个‘杀伤力’。”
到底要干什么,尽管不明白,曲刚还是按对方要求,写了这几个字。
接过曲刚写纸的字,姚兵端详一番,又笑了。他把这张纸放到桌上,然后拉开桌子抽屉,取出两个透明塑封袋来,一手拿了一个。然后他手掌向外一翻,说:“看看,这是谁的字?”
曲刚看到,两个塑封袋里各有一张纸片,每张纸片上写着一个字,字有乒乓球大小,分别是“杀”和“灭”。这字怎么这么熟,是谁写的呢?忽然他心中一怔,这不是自己的笔迹吗?
在曲刚正发楞的时候,姚兵腾出手,又举起了那张写字的纸,意味深长的说:“像不像,像不像一个人写的?”
“像。”曲刚点点头,又急忙摇头,“可我不记得在哪写过这样大小的字……”
“那么急着申辩干什么?”姚兵的脸一下子阴沉下来,“说,你为什么要指使柯晓明枪杀连莲?”
“什么?”曲刚“蹭”的一下,站了起来,“这是哪跟哪?”
“老曲,都是千年的狐狸,你又何必装蒜呢?”姚兵冷笑着,“我来替你回答吧,某人担心连莲说出某些不该说的话,所以故意让柯晓明晚些时候赶到现场,要他出其不意结果了连莲性命,柯晓明就真这么做了。这两个字是在柯晓明办公室搜到的。柯晓明是谁的人?是谁一步步把他提到现职的。”
“你血口喷人。”曲刚双眼冒火,手指对方。
“来人,曲刚要行凶。”姚兵也猛的站起身。
姚兵身侧两人站了起来。
屋门一响,外面两人也进了套间。
四名年轻人手里都握着手枪。
“手腕还真长,用这么两个字,就表达了自己的意思:杀人灭口。”姚兵连连摇头,“高啊,真是高啊。”
“无中生有。”曲刚继续手指对方,“我要求做笔迹鉴定,要求鉴定指纹。”
姚兵一副嘲弄口吻:“老刑警会留下指纹?刚才你不是已经承认了吗?还有必要鉴定笔迹?”说着,他猛的一拍桌子,“曲刚,老实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