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是姓楚那小子干的?他为什么要这样,就因为你坚持按原则办事?他他妈哪是党的干部?这不是土匪吗?”张鹏飞咬牙切齿的说着,“叔,你别怕。到底是什么情况?你和我说,我去收拾他。一个小土鳖,还敢在省城撒野,还有没有王法了?”
“你是王法?”董建设头也未转,直接回呛了一句。
张鹏飞“嘿嘿”一笑:“我就是打个比方,意思就是要给你伸张正义。这里是党的天下,自有主持正义的地方,我愿意替董叔你出头,向有关部门反映他的暴行。堂堂建设厅长竟然被一个小副处殴打,党纪国法绝不会允许的,你把证据给我,我豁出一身刮,也把你的冤情反馈上去。”停了一下,张鹏飞一伸手,“证据在哪?”
“你说的是什么?”董建设道。
“叔,你是不是被打糊涂了,我说的什么你能不知道?”张鹏飞有些纳闷,“我听说你的事以后,第一时间就找关系,去现场取证。可不知怎的,堂堂雁云大厦,竟然没有那个时间段的监控录像,这怎么可能?分明是姓楚的动了手脚。这没什么,咱们有证人,只要你这个受害者提供些物证或是证词,我保证把那小子扳倒。”
“你那会不是说刚知道?怎么还调查上了?”董建设反问,“你到底哪句话是真?你那天打电话也是在外地?”
张鹏飞顾左右言其它:“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咬文嚼字?我听说这事以后,都急的火上房了,哪还注意这些说话的屁逻辑。”然后继续盯问,“叔,监控录像是不是你让人给弄了?”
“你到底要说什么?”董建设语气满是反感。
张鹏飞“哼”了一声,站起身来,在地上踱了两步,然后道:“自己女儿被那小子糟蹋,你竟然就能忍了,你也太……”
“放……你胡说。”董建设猛的手指对方,“你说,到底是谁对梓萱做了手脚?”
“你应该去问姓楚的才对,怎么反倒问起我来了?”张鹏飞冷哼一声,“这可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好人?谁做了亏心事,谁自己清楚。”董建设继续指着对方,“你敢说你不知道?你敢拍着胸脯对天发誓?”
“我?凭什么?你大概被打傻了吧。”张鹏飞轻蔑的说,“自己女儿不检点,做出有伤风化的事,现在反来赖诬陷好人,你这是什么逻辑。其实也不奇怪,有其父必有其女嘛!”
“你……你给我出去。”这是董建设目前能对张鹏飞说出的最重的话,他不敢对其说出那个“滚”字,更不敢指责其“放屁”。他惹不起那个人,却也给自己找了个下坡的理由:打狗还得看主人呢。
尽管说的已够客气,但张鹏飞却觉得极其刺耳,他冷笑连声,点指对方:“好啊,好啊,你让我滚,那我走就是了。不过你可别后悔,可别怪我没提醒你,哼。”说完,大步走了出去。
长嘘一口气,董建设心中暗道:这个畜牲,终于走了。
不曾想,套间门一响,张鹏飞又返回身,冷森的说:“再问一遍,你到底有没有证据,到底让不让我帮忙。”
“你走吧,我想静静。”董建设闭着眼睛回答。
“好,烂泥扶不上墙。”张鹏飞说着,摔门而去,“窝囊废。”
放你*娘个屁,你他娘才是窝囊废,你就是畜牲,董建设骂着。当然,只是在心里骂骂而已。董建设实在气愤不过,随手在床头柜上一划拉,一个茶杯到了手中,他想都没想,一下子掷了出去。
“啪”、“哗啦”,一串声音响起,随即屋子里归于沉寂,董建设的脑子也清醒了好多。摔东西不解决问题,该想想如何解决那些事情才是。
冷静的想过之后,董建设拿过手机,在“电话薄”上翻着,按下了那个标着“张省长”的号码。
“嘟……”一声响过,董建设又赶快按下了挂断键。现在已经快零点了,自己怎能打扰张省长呢。
尽管不忍打扰领导,可董建设还希望手机能响起来,希望张省长回拨电话,希望能听到对方的关心和安慰。可是一直等了十多分钟,一直等到护工回来,手机也没有响起,他感到了深深的孤独与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