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沉敛如夜空星辰倒落,面色不善的重重冷哼一声:“算你识相!”
狂笑一声,震声如雷,高高大大,白发一头,长落于脚尖,眉宇间难掩英色,恍如天地独有的霸气中,睥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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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睥睨于眼前,朗声一笑:“一剑止于前,算是问礼,千年不见,前辈一如往昔!”
听这声音,许麟眉头一跳,再看凭空而出的那个身姿,许麟的心脏仿佛被重锤砸中了一般,窒息的快要爆裂的涨红了脸。
“魔主!”
似笑非笑的瞥了一眼许麟,魔主的脸上露出了一抹玩味的嘲讽:“前辈还真是好雅兴,问剑于后辈,当年何必不和在下一起去那洗剑阁看看?”
翻了一个白眼儿,身穿黄袍,头顶金冠的中年男子,一脸不屑冷冷回道:“你当寡人是你,疯了不成?”
魔主依旧是一个笑脸,这是许麟很难看到的一个表情,尽管他与魔主接触日久,却从来没见过他能如此平视一个人。
更为准确的来说,是一个鬼才对!都这时候了,如是许麟还猜不出那身穿龙袍的人是谁,不如一头撞死在自己手中的锋刃上算了。
北邙,万鬼齐聚,人间地狱,除却那无上鬼皇以外,许麟想不到还有何人,能如此与魔主说话。
手中一弹,漫天的血息顿时敛去大半,许麟很是识趣的收剑,然后又很是识时务的恭敬于大坑之底,无论别人看不看得见,这礼行的却是卑躬屈膝到了极致。
没有丝毫的意外,鬼皇也仿佛失去了方才的趣味,一手回收于袖袍当中,却没想到,上空中,那一幕剑幕压的更紧,不由得皱了皱眉。
对于许麟的举动,魔主视而不见,却也同鬼皇一样,抬头仰视上空,那个飘飘而然的女子,一帘白衣,如挥洒在半空中的花瓣一样,缓慢降落间,却有剑芒狰狞于其上,杀意奔泻,丝毫不留任何余地的全力斩出。
“是在找死!”许麟心中叹息,不由得扫了一眼身旁犹如木头桩子一样的僵尸鬼厉,不知怎的又露出了会心的一笑。
但在鬼皇的眼中,却是有着赞许的神采,反而是魔主,波澜不惊的眼眸里,黑暗了一片,看不出分毫的情感。
起手,撼天门!一震而碎!
没有呼啸的狂风,也没有大地惊雷的毁灭之势,只有花瓣,震碎了的花瓣,碎裂成渣的白色,在漫天中,依然在落,缓慢的摇曳着,清茗的剑。
许麟一直在看,看着那个身影如风中的残叶,看着那把宁折不屈的剑,在半空中,与人相随,在宁静中,轻轻低吟,在碎裂时,一点一点的从纤细的手掌中滑落,然后变成了点点滴滴的光点,最后如雨露一样的飘向大地。
于是,天幕碎裂,有光透出。
鬼皇滞于半空,与那个坠落的身影错过,目光直视,却是一张惨白的脸,但在其嘴角处,有着一抹嫣然的笑意,是放下之后的释然,就这么重重的摔落了下去。
魔主没有动,因为他根本不屑于如此,与一个不相关的女子,但是有相关的人,却是动了。
许麟身影有些狼狈,在接过清茗的身体时,触手冰凉,却有淡淡的花香飘过,是那熟悉的味道。
“很纯粹的一剑啊!”心底感叹着的同时,许麟很是识趣的再次回落到深坑里,不是没有想着立即逃走,而是不能。
鬼皇没有再看许麟这边,而是转向了魔主,面色上没有流露出任何的表情,就仿佛方才震碎那剑幕的一幕,与其根本不相关一样的淡淡说道:“你又来作甚?”
也是淡淡一笑,魔主脸上的表情则要生动了许多:“来请个帮手的呗。”
鬼皇笑了,仿佛听到了一个大笑话一样的回道:“当年你也请过。”
魔主摇了摇头:“当年的诚意不够。”
“哦?”鬼皇眉头一挑,有些嘲讽的继续道:“那这次的诚意有几何?”
并没有立即回答鬼皇的话,魔主突然挥臂,在天上画了一个大大的圆,然后才似笑非笑的回答道:“很多啊!”
鬼皇沉下了脸,眉头也是微微皱起,注视着面前这个人许久,才有些恍然的重重的哼了一声:“你疯了?”
嘿嘿的笑着,魔主指了指自己的脸:“前辈不一直说晚辈是疯的吗?”
鬼皇沉吟着,目光始终紧盯着对方的脸,似乎想从那张英俊的脸上,找到一点蛛丝马迹,却终究什么也找不到,良久之后,不由得苦笑一声:“你的确是个疯子!”
处在深坑里的许麟,将这段对话,尽数听在耳朵里,双方似乎都没有隐瞒的意思,这让许麟很过瘾的同时,又衍生出一种极度的不安。
秘密的守口如瓶,其最后的办法,不是指天发誓,更不是利益相关的互相牵扯,而是死人!就比如怀中的清茗,这样的人,才能真正的守住秘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