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车停下来后,车厢内的乘客几乎是争先恐后下了车,叶承泽却依然坐在座位上。
苏军要出去必得从他跟前过,他不走,苏军又是背着包又是拎着行李的,根本出不去。
“你不走?”苏军皱起了眉头问道。
“现在外面肯定堵得水泄不通,凑什么热闹?你要走么?那我让你过先......”说完,叶承泽站了起来让道。
苏军透过列车车窗往外看了一眼,发现很多乘客都是背着扛着行李在人流中挤着,有的根本就是举步维艰,整个站台上乌压压的都是脑袋,看起来有些吓人。
他要是下车,也是搁人潮里挤着,倒不如学这海归,安安静静坐着,等站台上人少了再走不迟,反正这是最后一站,列车不会再走了。
苏军提着行李从叶承泽的座位经过,找了处空位坐下。
“同志也是哈市的吗?”苏军觉得同路到底是缘分,就又嘴贱问了一句。
“我姥姥是哈市下面县城的。”叶承泽说,“我回家看望她老人家!”
“哦,那得在这儿过年了?!”苏军登时对叶承泽生出了些好感来,孝顺父母长辈的人,品德都不会太差。
“嗯。”叶承泽点头。
“哪个县的?看我们是不是还能同路?!”苏军又问。
叶承泽说:“庆城县,大同镇。”
苏军立马觉得更亲切了,眼角眉梢染着笑意,“那可真巧,我也是大同镇的,我们村叫苏家湾。”
“哦。”叶承泽应着,心里压根儿不认识什么苏家湾。他记忆中唯一的印象,就是姥姥家的那个独门小院儿,那是他儿时最珍贵难忘的,也是最痛心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