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关静和惊恐的看着那毒蝎子朝她爬来,浑身上下都被冷汗浸的湿透,仿佛刚从水里拎出来一样,她的身子不断的后仰。
“啊……我说,我说……快点吧这个毒蝎子拿开……”
白凤并没有将蝎子收回,而是手又朝前送了几分,“快说,说真话,否则,我的这个小宝贝就会爬到你的身上,吸干你的血,爬进你的肉里,吃光你的肉,最后只剩下一个骨架……”
关静和看着那个毒蝎子,“那个飞虫是姨夫给我的。”
“这个我们知道了,否则也不会将你留下了,说点有用的,为什么给你?怎么会给你?除了这个,你还知道什么……
你知道的全部都说出来。”
顾念在边上冷冷道。
白凤也不嫌累,而是将那只手就那样抬着,她在蝎子身上拍了拍,就见那蝎子停在那里不动了,不过,头仍然朝着关静和那边。
关静和的脸早就吓得煞白如纸,她一边说话,一边小心翼翼地看着那只毒蝎子,就怕她突然窜过来。
她想逃,可刚刚白凤这个贱人在她身上点了几下,她就没办法动弹了。
“我知道的也不多,我姨夫怎么会将很多事情告诉我,就连我姨母,都以为我姨夫是个忠厚老实的丈夫嗯。”
她看了看顾念的脸,她的脸还是面无表情的,看不出一丝一毫情绪的波动,眼角余光看到那只蝎子,她抖了抖身体,低下头,继续往下说,
“在忠州的时候,我见到轩哥哥以后……”
“叫周世子,什么轩哥哥,轩哥哥也是你叫的吗?”白凤毫不留情的打断她的话,脸上浮现出诡异的笑容。
关静和见状,连忙改口道,“在忠州的时候,我看到周世子后,就一心想要嫁给他,不过那个时候藩王是不能进京的。”
“姨母劝我歇了心思,不过当时姨夫拍着我肩膀说,那也不一定。”
“后来,他就让人告诉我很多关于周世子的事情,当然,也知道周世子心头上的人是谁。”
说道这里,她掀了掀唇,道,“你再喜欢他,他也不喜欢你,他喜欢的可是你身边这位高贵的晋王妃呢。”
她冷笑着,声音里充满了恶意。
白凤冷哼一声,目光冷冽,那蝎子又近了她几分,离她的面门不过一指的距离。
关静和慌忙往后躲,结结巴巴地道,“等等……等一下……”
她咬咬牙,道,“是我说错了话,姨夫和我说了很多,然后还让我耐心等待,说很快就会有机会了。
我开始不懂得,直到不久后,皇上就下了让藩王进京的旨意。”
“你说什么?”顾念厉声问道,“你再说一次。”
忠义王怎么会知道皇上会下旨让藩王进京?
东离有很多王爷,但大多数都是和祈郡王一样,在京城里做着安乐王爷,他们有俸禄,有爵位,有尊荣,但是,就是没有封地。
而东离的藩王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位,都是开国太祖分封出去的,比如忠义王,好几代了,都呆在忠州。
皇上之所以下令让藩王进京,就是因为长青王勾结四皇子反叛,怕其他的藩王也跟风,所以才会将余下的几位召进京,准备撤藩。
一直到旨意下去,都没人几个人知道,那么,忠义王是如何知道的?
不管他是在宫里埋了眼线,或者和四皇子勾结,总之,他就已经是包藏了祸心。
顾念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的心平复下来,示意关静和继续说下去。
“我知道后非常高兴,但是有机会也没用,还要周世子能看得上我不是,为此,我闷闷不乐。
姨夫知道后,就将我叫了过去,给了我一个盒子,里面就是那个飞虫。
他说这个虫子对我有用,还将养的方法告诉我,不过,他本来是让我将虫子放到护国大长公主身上的。
但是我看到晋王妃你以后,嫉妒的发狂,就用在了你儿子的身上了……”
“好啊。”顾念道,“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那个虫子从哪里来的,你知道吗?”
关静和仿佛看白痴一样的看着顾念,“我怎么可能知道?我不过是一个小女子,他怎么会告诉我?”
“那你在忠义王府这么多年,也算是得王妃的宠爱了,你有没有见过长宁大长公主上王府的门,或者说,长宁大长公主府上的人出现过?”
顾念转而问另外一个问题。
关静和不是傻子,听了顾念的话,立刻就懂了,“没有,至少主人之间的交往是没有的,其他的也不是我能知道的。”
她思索了一番,小心翼翼地道,“不过,我在王府住着的时候,经常会看到王府的旁支穷亲戚来打秋风。
有些亲戚就连姨母这个当家主母都不知道。每次会到王府住几天又走了。
姨夫脾气也好,倒是肯招待他们,还交代王府的人,不管是主子还是下人,都不许看不起穷亲戚。
府里没人看不起那些穷亲戚,就连姨母每次都是好生招待着,不过,奇怪的是姨夫。
只要那些人来,不管在哪里,在做什么,都会马上赶回来,哼,谁知道搞什么鬼。”
一个世家,只有嫡出嫡长这一支能够承袭家业,王府也不例外,嫡出长子承袭王位,其余的就要分出去单过。
而忠义王府这么多代下来,有几个穷亲戚也是正常。
不过,能让忠义王这样不顾手头上的事情专门来接待,就有点不可思议了。
就算忠义王真的和面上一样,很忠厚,很看顾家人,可也没有这样的。
更不要说,就连当家主母都不认识的穷亲戚了。
“他们说的是忠州腔吗?”
关静和愣了一下,“好像不是吧,没太注意。”
顾念点点头,笑了起来,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本来不过是问虫子的来历,谁能知道又挖出这么多呢?
她叫上白凤就往外走。
关静和见她们都走了,在后面大声喊道,“我什么都告诉你们了,你们什么时候放了我?”
顾念脚步一顿,侧脸看向她,“从现在开始,你老实安分地呆在屋子里,不要想着离开,不过,如果你想死的话,大可以走出去。”
“如果你执意想寻死,也没人拦着,你是生是死,早已没人在乎了。”
说完,她带着人转身离开了。
关静和无力地瘫软在地上,“我诅咒你们,不得好死。”
没有人理她。
……
从关押关静和的院子离开后,顾念径直去了护国大长公主的院子,静宁郡主也在。
“问出什么来了?”护国大长公主问道。
顾念还没说话,倒是白凤竹筒倒豆子一般的,把什么都说了出来。
护国大长公主听着,脸色慢慢的阴沉下来,“那个穷亲戚,会不会是莫家的人?”
顾念摇摇头,“现在还不得而知,不过,从姑祖母那样匆匆的上门来,大约和忠义王府肯定存在某种联系。”
“娘回京城前一直都呆在兖州,那里可是莫家的地盘。”
“咱们家,曾经得罪过长宁姑祖母吗?”
大长公主摇摇头,“应该没有,你姑祖母出嫁后就一直都在兖州,莫家并不注重在官场上钻营,更多的是在文人间留下好名声。”
“你姑祖母的丈夫如今还是文人中推崇的大儒。”
顾念却觉得这里面定然有什么事情是不知道的,或者说没有关注的,一个人做事情,不可能无缘无故的。
不管爱还是恨,都是有缘由的。
在没有真凭实据之前,她也不敢说就一定是长宁大长公主府做下的,还需要一步步的寻找实据。
但是,既然如今查静宁郡主的事情和寻找四皇子这一件事情,都集中到了莫家人身上,人手上倒是充足了,难度上来说有好也有坏。
因为将询问关静和的事情交给了顾念和白凤,萧越他们就没太多关注,而是将目光放在寻找四皇子的踪迹上。
现在事情都凑到了一起,那自然是要调整思路了。
只是没想到,皇上这个时候忽然下了一道旨意,让旭儿进宫去和大儒们学习。
说是说陪伴皇子,但谁不知道皇子们都已经大了,和旭儿学的根本不是一个层面上的东西了。
对于皇上的这个旨意,所有人又看不懂了。
萧越也是蹙起眉头来,顾念更是不愿意旭儿离开自己。
去了宫里学习,就不能再每天都看到儿子了,十天一休沐,和朝臣一样。
她得过十天才能看到儿子一面,这还是亲儿子吗?
顾念不乐意,她让萧越去找皇上,萧越也被皇上给赶了出来。
静宁郡主则安慰顾念,“旭儿如今也大了,也该放手了,去宫里也未尝不是坏事,他进宫后,皇上肯定会照应他的。
你就放心吧。”
顾念心里怪难受的,道理她都懂,可她在肚子里揣了十个月,费劲力气生出来的孩子,还没亲香几年,这就要离开了?
静宁郡主斜睨了她一眼,没好气的道,“既然这样这不得,你怎么不再生一个?”
“到时候生个女儿,可以放在身边养到十五岁,早点定好亲,还能留更久。”
顾念难得愣了一会,忽然想起,张春子本来应该早就回京的,怎么到现在还没回来?
萧越可还吃了张春子的药,没有解药,他们怎么生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