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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意即此。慕容柔既知有姑射,此后必将盯紧流民动向,想要驱役流民引起动乱,难上加难。”幕后黑手的干预,于此再度体现其“两面皆刃”的特色,虽是死地亦有生机,端看如何运用。
此举将慕容的注意力引向流民,看似破坏姑射计画,却也造成了声东击西的效果。古木鸢若执意于流民处做文章,无异飞蛾扑火。若乘势转往他处,则慕容似明实盲。
不过盯着反向的一片烟幕罢了,而古木鸢原本就预备了两支伏兵,一明一暗。“七玄大会。”
鬼先生露出了然于心的表情,权作附和。老人冷哼。“这一次,不许再出错了。按原订计画聚集七玄,召开盟会,夺下盟主之位!
这一支生力军,将于慕容绝难想像之处,刺下最致命的一刀!你若是办不到,现下说还来得及,我不听事后的辩解。”鬼先生吃了一惊。
以古木鸢的处境,他以为老人宁可将筹码握在手里,而非迳付新尝败绩、差点通不过忠诚考核的部属。他抓不准古木鸢真正的意图,却知良机可一不可再,绝不有失。“属下誓效犬马,以竟全功!”“很好。”
老人挥展袍袖,一团暗金色乌影呼啸而出,走势蜿蜒,偏又快绝,恍若游龙一般!鬼先生心念甫动,手已遮面,堪堪接住。入掌既轻又软,竟是一只锦囊。他心中暗凛:“这好奇诡的手法!”
自问运劲一掷,亦能化片缕为卵石,然而那浑似水蛇游空、既迂回又迅捷的暗器轨迹,恁见多识广的鬼先生想破了头,依旧摸不清来路,深庆适才未曾动手,否则光这一记神出鬼没、毫无道理的暗招,自己便讨不了好。
老人淡道:“会上若生变故,这锦囊能为你除去最难缠的敌人。好生判断使用的时机,去罢!”鬼先生敛起轻佻之色,将锦囊收藏妥适,恭敬一揖,反身掠出舷窗,如轻烟般消失无踪,谁也不曾惊动。
“哼。”老人冷冷一笑,蔑意勾上硬薄的嘴角。琉璃佛子自是奇才,否则也不能年纪轻轻便跻身国师之位,任意将小皇帝玩弄于股掌间。
可惜自恃聪明之人,往往有连常人亦觉其谬的盲点这厮一旦见猎心喜、便一反常态正经起来的毛病,怕他自己亦未察觉。
谅必在鬼先生心里,该觉得那番说词奏效了罢?哼。鹰犬逐猎,乃出于竞逐血肉的本能,期待猎犬输诚的猎人,也真个是笨拙到家了。
而驱策猎犬之良法,就是永远将它置于猎物前,以为能趁主人不备,将猎物据为己有,当然这绝不可能发生。猎犬与猎物的不同,仅仅在于猎人弓箭之所向。箭镞所指,即成俎豆。可惜猎犬并不知道。“你闭着眼睛从一数到一千,只许多不许少,当中不许睁眼,不许回头。你要敢”
她俏脸一红,旋又板起,努力装出一副凶霸霸的模样,可惜颈窝颊畔透出的烘暖温香出卖了她。
这般故作正经的别扭模样,只教人觉得可爱透了,简直连一丁点威吓的效果也无。偏耿照吓得半死,除了对眼前玉人着实敬爱,自也与他不由自主便想像起女郎在水底下一丝不挂的裸裎娇躯有关。
人总是这样,越不让他想什么,心思就往那儿去。“不敢不敢,打死也不敢!”他双手乱摇,胀红了黝黑的面庞,整一个作贼心虚。
“我我一定背向水潭,数足了一千不!数到两千好啦。若敢回头,教我天打雷”染红霞面色微变,伸手按去,纤白的指尖摁在他唇上,肤触柔腻,血温似比男儿滚烫,又有珍珠磨粉似的凉滑,滋味莫可名状。女孩子真奇怪,怎能这样又暖又凉?耿照怔怔瞧着她,不禁迷惑起来,只余胸膛内击鼓般的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