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标是混一七玄,所有能提供助力的人,他都不惜代价威胁笼络,纳于麾下。
明姑娘做不了其部属,可姥姥未必,横竖冷炉谷已陷于敌手,不从则沦为阶下囚。选择合作,便是新主的侧近军师,眞能一统七玄的话,所得还在死守天罗香一脉之上。
该怎么选择,答案昭然若揭。“要这样的话,鬼先生和姥姥便是一边的了,明姑娘不止要对付天罗香,还得面对至少包括狐异门在内、甚至更多的同盟势力,其中优劣,毋须我多费唇舌。
唯有天罗香归天罗香、狐异门归狐异门,明姑娘才不用面对最多的敌人。助我瓦解鬼先生的阴谋计画,对你的复仇最有利i”话还没说完,忽然香风袭面,她轻软的身子已扑上胸膛,两瓣柔软温热的樱唇堵住了他的嘴,吻得他心魂欲醉。
他不知在心底想像过多少次,两人的重逢会是什么景况。届时,横亘在他们之间的那些妖刀赤眼、阿傻、天罗香的恩怨情仇
又将会如何地改变彼此的关系明栈雪却再一次令他措手不及。她的吐息是如此香甜,湿热的嘴唇混合了热情与优雅。
同时散发出一丝危险气息,像是要诱人深入禁忌。但这个吻是眞诚的,他二人四唇贴合,忘情吸吮着、需索着彼此,毫无保留
耿照终于卸下防备,伸手去搂她结实苗条的腰肢,明栈雪却推着他的胸膛微向后仰,柔软细腻的唇片脱开他的渴求,舌尖淘气地在他下唇外一舐,勾出一抹晶莹液丝。
少年被她推得碰上门扉,明栈雪咯咯笑着躲开他的环抱,柳腰一拧,借力扭入门中,点足飘退。耿照这才回神,不禁大悔:“糟糕,这便教她逃了去!”
然而梁柱廊庑之间,天下何人快得过她?丽影一晃,佳人已无声无息飘出门橘,连衣影都看不清。
耿照便有她快,自忖无这般静悄,唯恐惊动鬼先生黑蜘蛛,断了拦截的念头,忽一缕语丝钻入耳里,却是佳人喁喁,巧笑倩兮:“说得极好,赏你点甜头吃!我问你:若我与天罗香只存一方,你要帮谁?”
以“传音入密”与他对话,向是明栈雪的拿手好戏。这问题耿照想过千百回,并无良解,答案却是早就备好的。
“我要知你为何非毁掉天罗香不可,才能决定是不是帮你。”他此际武功内力均不同凡响,但“传音入密”是极高深的技艺,不能无师自通,只得硬着头皮追出廊间,依灵觉一路循声,压低嗓音喊道。
明栈雪静默片刻,耿照几以为追丢,待传音再起,已在另一头,无论沿梯上或下,都是转瞬无踪的收场。
“你连这个问题,都答到我心坎里了,看来是不能不帮啦。”余音悠悠一叹,忽促狭似的娇笑起来:“你若猜到要来哪里找我,我便源源本本说与你听!”
三天转眼即过,倏忽便至七玄大会之期。胡彦之起了个大早,先从天水当铺的后墙翻入院中,无声无息来到十九娘房门前。
糊纸窗后并无灯影,但与轻匀细鼾不同的低促呼吸,清楚告诉老胡榻上丽人非但无眠,心头正自乱着,不知从何时一直睁眼直到现在。
“我不能同你说话,无论说什么都是背叛。我不是叛徒。”十九娘娇糯的黏腻鼻音透出纸门,比往常都要闷沉,一如还未全亮的郁蓝天幕。“我希望你记着,不管你要做什么,都别忘了你们是手足,是骨肉栢连的亲兄弟,他不是你的敌人。”
胡彦之明白她的难处,没有说话,悄悄离开了门廊。没能说动漱玉节,利用五帝窟与游尸门结盟抵制狐异门的构想,已行不通,胡彦之特别求见青面神,希望游尸门果断放弃蹚这趟浑水。少一派随之起舞,对鬼先生的“大计”本身就是种妨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