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黑衣劲装,裹出迷人腰臀胸乳等曲线的美妇犹豫片刻,本能的一扶腰间的细剑玄母,忽然回神。她该把剑留给老神君的,纵以“蛇虺百足”的刚硬指爪,亦万万不能抵挡天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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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挡天裂刀的锋锐,没有可堪一搏的利器,薛百胜失败的可能性益发高涨。漱玉节并非忘了,而是未选择帮他一把。既然如此,现而今又何必为他浪费时间?在大位的保卫战中,薛百胜是个相当勉强的助力、随时可能倒戈的筹码,总是和他唱反调的“耆宿”
他所有的盘算都是为了琼飞,但期待的结果未必符合黑岛的利益。漱玉节并没有打算在这里摆脱这名顽固老者,这完全不是她请他来此的目的,然而在方才极短极短的“交流”之间,她似明白了祭血魔君的真正意图。
观此人在无央寺的应对,漱玉节有八成以上的把握,断定他并不反对七玄同盟,而只要是眼未瞎、耳未聋,没在大殿上公然打瞌睡的,大概都能猜到薛百胜是持反对立场。
赞成结盟的血甲门,无论是抢妖刀或袭击代表,都不符合祭血魔君的立场,但排除持反对一件的薛百胜显然是意识到此一意图的漱玉节,肥也似的离开了现场,极端配合地“中”了这个调虎离山之计。
至于祭血魔君会不会痛下杀手,漱玉节并不在乎。薛百胜能照顾自己的,她心想。借着皎洁的月色,漱玉节虽绕了点小路,终于下得山来,接上大道,见一条欣长挺拔的身影停于道旁亭中,一见她来便露齿微笑,英伟的面孔足以令无数少女脸红心跳,辗转难眠。
然而此际漱玉节却是心底一沉,额角隐隐作痛。“宗主来晚啦,等的我好苦。”胤铿或说“鬼先生”露出迷人微笑,轻拂亭中的长木栏。“如此夜色,宗主可有雅兴,陪在下小坐片刻?”“身为东道,门主此举不宜。”
漱玉节俏立于大道对向,一动也不动,打醒了十二分精神,以防有什么诡诈,面上仍一片从容,优雅笑道:“况且门主欲一统七玄,不应浪费光阴于妾身这厢,说到了底,我是赞成结盟抵御外侮的,门主不能教妾身平安抵达祭殿,现场便短了一票。”
“宗主之心皎如明月,胤铿知之。我不担心同盟这票。”鬼先生笑道:“我担心的是关于推举盟主的那一票,宗主欲投何人?”漱玉节哑然失笑。此事非是不重要,或该说是此行最重要的症结,独不应在此时、此地,以这样的方式出手。
眼前这名青年并非不聪明,而是他的急切显出年少的鲁莽粗糙。在他背后或有个老辣的操盘之人,一步步将七玄推到了史无前例的命运转折之处,但在需要他临机应变的诸多细节,胤丹书的儿子毕竟不是胤丹书,既无亡父魅力,胸襟格局亦多有不及。
漱玉节不打算在此际摊牌,也没有必要,可惜皎洁的月华令俏脸上乍现倏隐的某种情绪无所遁形,或是失望,或是鄙夷乃至窃喜,鬼先生阴阴一笑,攫住她来不及掩饰的真实意向,淡然到:“其实我来,是想同宗主说个故事。”
漱玉节柳眉微蹙,道:“什么故事?”“关于一男一女,两个叛徒的故事。”鬼先生露齿一笑,怡然道:“家中老人告诉我,故事要好听,须得贴近人生。
故事中的人物叫张三李四王二麻子,固无不可,恐怕是难起共鸣。若只是虚构,不涉现实,不妨听故事之人为名,更添趣味。”
漱玉节明白了。这是赤裸裸的威胁,恚怒之余,忍不住好奇起来:守身如玉十数年、专心抚育女儿总领门派,在强敌压迫下兀自不屈,尽力保全宗嗣、常伴青灯古佛的守贞妇人,有什么夜半拦路的丑事可讲?淡淡一笑,垂首道:“门主之意,女的就叫漱玉节么?”
“反正故事是假。”鬼先生笑道:“宗主不介意罢?”“门主请便。”美妇人眼观鼻、鼻观心,敛目垂颈,笑意温婉:“如此一来,男的该叫‘胤铿’?”鬼先生哈哈大笑“宗主猜错啦,人生总有意外的,这样才更贴近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