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笑了,目光不住往女郎裸露的肩颈与饱满的双峰巡梭,语声格外轻柔,听得人浑身发毛。
“小僧叩见娘娘。娘娘千岁。”鬼先生甫一摆脱胡彦之,便直奔栖凤馆而来。他于此间熟门熟路,没花多少工夫便躲过里外几重的驻跸兵力,神不知鬼不觉地摸进了凤居。栖凤馆上下,能入得鬼先生法眼、配称“高手”二字的,仅只一个“飞鸢下水”任逐流,还有金吾郎身畔的白发老家人老祝,似也有些蹊跷,一眼望不出底蕴深浅。
此外倶都泛泛,并无鬼先生一合之将。凤居内,任宜紫沐浴完毕,特意换上皇后娘娘的睡褛,心满意足,抱着金丝绣枕沉入梦乡。
银雪是三姝中武功最高的,虽察觉有人闯入,旋即遭鬼先生制伏,金钏孤掌难鸣,连佩剑都不及拔出,就这么落入敌手,简直不费吹灰之力。那玛瑙小瓶中所贮,祭血魔君称是浓缩精炼的“牵肠丝”然以当时场面之混乱,亦不能排除信口雌黄的可能,须找个对象一试,方知眞伪。
平心而论,狐异门此番在冷鑪谷的行动,可说是一败涂地?为迁移基地、避免慕容柔的纠缠,主动放弃了苦心经营的金环谷,到头来,不但失了冷鑪谷一地,连十九娘招募而来的豪士也损失惨重。此际在谷中的残存兵力,怕也是凶多吉少。他带来的“豺狗”精锐如戚凤城、猛常志等,亦惨绝于耿照的寂灭刀下,再加上琉璃佛子的身份败露
怎么说都是元气大伤,侥幸保得性命武功,更藉天覆功诀提升功体,突破境界,只能说是不幸中的大幸,而逆转求胜的第一步,便是止败。唯有停止损失、保住根柢,才有报仇雪恨的机会。
鬼先生很清楚,他该立即返回狐异门最近的据点,纠集残部,转移根据地,做好因应对手乘势挥军、赶尽杀绝的准备。
同时与古木鸢取得联系,确定立场,甚至该向母亲求援,或干脆地承认失败,赶在追击之前撤出东海但怒火呑噬了他。还有那难以言喻的屈辱感。他只想立刻反击,用耿照无法反抗的方式,替他制造最大的痛苦
没什么比这个更重要的了。在荒野中奔行时,那一张张面孔反覆掠过他的脑海。?明栈雪‘染红霞、雪艳青、马蚕娘(我要你们付出最惨痛的代价!)“你你”阿妍终于回过神来,身为天下母仪,纵无臣僚簇拥,毕竟不能如村妇般仓皇失措。她强抑战栗,鼓起余力挺直腰杆,直视眼前笑意淫邪的俊美僧人,咬牙道:“为为什么要这样做?”
鬼先生见她眼底已无一丝慌乱,清楚带着谴责与愤怒,想起自己多年来听她倾诉心事、吐露烦恼,不断显现各种“神通”替她洗脑?,如此费心建立的强固信任,仍不能尽压此姝之临场判断,继续以神棍之姿加以操弄,就像他对荷甄施药、夺其处子身,甚至毋须动武强逼。
放眼皇城禁内,谁能反抗佛子圣谕?他所吐露的每字每句,本就富含无上妙道,能增智慧莲华啊!该说她天生母仪不役于人呢,还是自己低估了这名女子的聪慧与刚毅?无论是何者,蹂躏起来都将乐趣倍增啊!“因为我想”
他强抑腹下翻腾的色欲,挑眉笑道:“同娘娘借样东西,料娘娘不肯出借,只好使些手段。区区宫娥,恰是试验手段的白兔猫儿。”阿妍强忍怒火,沉道:“你要借什么物事?”
“自非娘娘贞操,那不过是小小的附赠品。娘娘绝色,世间罕有,小僧垂涎多年,苦苦忍耐,如今连本带利刮些回来,也算是讨个公道。”鬼先生嘻皮笑脸,模样轻佻。
“小僧欲问娘娘所借,乃是权柄。”“权权柄?”阿妍闻言微怔,蹙起了姣好的柳眉。“正是。”鬼先生耸了耸肩,一派懒惫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