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舍了戳不着的耿照,剑势两分,全力戮尸刺人,欲攻他个首尾难顾。耿照怒啐:“卑鄙小人!”
断不肯损及聂二尸身,背转身去,露出背心空门。这连卖破绽都说不上,但南宫损久攻无功,就像饥渴之人见得一滩泥水,贪婪之性终究盖过了理智算计,心中狂喜:“还不收拾你!”
断剑如受磁石吸引,不偏不倚,正中少年背心“心俞穴”!谁知断剑无尖,遇上碧火神功护体真气,透之不入,如中覆革钢板,半截剑身又无弯折卸力的韧性,耿照背脊一拱,得血蛁精元重铸的鼎天剑脉鼓劲如礟石,山洪般的巨力沿断剑轰至,南宫损虎口迸裂,紧接着右臂劈啪声密如炒豆,在弹飞以前,臂骨竟已寸断如糜!
耿照恼他暗通殷贼,害死聂二公子和谈大人,这一震用的全是刚劲,南宫损重重撞上檐柱,喀喇一声烟灰迸散,口喷鲜血,然而震劲尚未走完。令人牙酸的迸裂声连绵不觉,南宫的肩胛、双腿骨骼齐齐粉碎,身量往下一顿,两支折断的小腿骨穿出腿脚,南宫损倾刻间痛昏过去,倏再痛醒。
然后才又晕死过去,染血的胸膛起伏甚微,并未全绝。这是自耿照入江湖以来,初次下这般重手。但南宫损虽是骨骼寸断,碎骨未插入脏腑,盖因耿照劲力拿捏之巧,渐至随心所欲之境,纵使盛怒之下,亦能一震断肢留命。
“起来!”耿照运功一喝,瘫在柱前的南宫损又被震醒,痛极呜咽,簌簌发抖,眼神阴沉而涣散。
“殷横野去哪儿了?老实交代,饶你不死!”“兀兀那小儿”南宫损只剩一只左臂能动,艰难地探入怀里,突然间喉间微搐,发出骨碌碌的怪响,瞠目结舌,仿佛难以置信。耿照会过意来,大叫:“留活口!”已然不及。
“留你妹!”一人怪声道:“下手忒重你好意思说?”细木筹穿出南宫损的喉结,斜斜指天。柱后的小个子撤手,留下洞穿檐柱的木筹,跃下廊础,绕到尸身之前,本欲伸指戳它胸口,又嫌肮脏污秽,悻悻道:“兀你妈的小儿。你才小儿,你全家都小儿!”
仿佛同这个“小”字有深仇大恨,如南宫损这般的高个儿也是。以碧火功先天胎息之灵觉,耿照并未察觉柱后有人,直到南宫损站立气绝、杀人者跃入天井,仍无丝毫异识,仿佛行凶的是一缕黄泉幽魂,尽管吵闹张狂,然而并无实体。那人从天井四角依次拔出四根短柱,又在地里掘出一只贴满符箓的瓦罐,匡当一声砸烂在庭石上,破片中龟壳不住打转,壳甲看似活物,身侧肉膜却干瘪塌陷,仿佛被吸干了也似。
“我干,好在用了活祭,要不险些扛不住。其他三只也不用看啦。”转过一张阴恻恻的苍白俊脸,却不是聂雨色是谁?见耿照目瞪口呆,冷哼摆手:“抱着舍不得放,要不直接去开房?”
总绾东海众邪的打铁少年回神,赫见双臂间所横抱,竟是两百来斤的粗毛壮汉,便非牯牛,差不多是头山猪,难怪这般重,心想死者为大,抱则抱矣,讷讷放落。
聂雨色前一日已来过百品堂,在后进主厅周围,布下新悟自奇书绝殄经里的阵势。南宫损应典卫大人要求:无论殷横野指定何处会面,皆须净空三日,却不知何人欲来、何时来到,来此做甚,里外查不出异状,只得如实回禀殷横野。
诚如耿照不信南宫损,聂雨色也不信耿照,在马车里预藏了布阵的家生,伺机卷进百品堂来,找机会再布备阵。
萧谏纸虽不知耿照哪找来的帮手,却知那些布阵道具非同小可,刻意让谈剑笏走另一头的回廊引走殷横野,替他制造机会。
聂雨色绝顶聪明,二人毋须言语,却配合得天衣无缝。靠这座四础活祀之阵,聂二公子以一具白衣杀手死尸李代桃僵的把戏,连殷横野也未察觉。
聂雨色逃过一劫,益发笃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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