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在王彦手中,如果今后王彦拥立桂藩与朝廷对抗,所有的藩属都向桂藩进贡,那隆武岂不尴尬死。
王彦知道他们的想法,看了看几人的表情,便笑着说道:“本藩欲建理藩院,是为了方便对付荷夷,方便海商在南洋贸易,至于朝贡之事,依然由礼部管理。”
听了这话,并不涉及朝贡,庞天寿便座了下来,但王彦要弄出理藩院这么个玩意儿,到地要做些什么,他却有些疑惑。
接待藩属,一向是礼部的活,王彦这等于将手伸到了何吾驺的地盘,他必须要搞清楚,于是沉声问道:“殿下,不知这理藩院的职能为何?”
王彦没有隐瞒,“本藩设想中,将用来与诸多藩属协商贸易,处理矛盾,征调藩属兵马作战等等事宜。”
庞天寿一听便没了兴趣,和藩属有什么好协商的,还处理矛盾,下旨训斥不就行了!
中原一个小官到朝鲜宣旨,朝鲜都得跟对太上皇一样恭敬的伺候着,而朝鲜还好,虽然穷,但毕竟还有那么大,宣旨多少能捞一点,要是换了南洋一些不知到哪里出来的小藩,整个藩国的赋税还没大明一个县多,还有国王跑来朝贡,便不愿意回去的,你说都是什么鸟不拉屎的烂地,王彦弄这么个东西,还理藩,有什么好理的。
至于藩属兵马,庞天寿也并不看好,一是不一定调的动,二是有朝鲜的例子在前,当年大明围剿后金,朝鲜想着怎么也得给天`朝出把力,一万多人调过去,结果根本不堪一击,纯粹拉出来丢了回人。
庞天寿听了王彦的话语,只要不插手朝贡,他便没有意见,于是开口说道:“南洋贸易关系朝廷岁入,既然衡阳王是为了对付荷夷,咱家觉得这个理藩院可以建。那不知衡阳王到底几时从长江撤兵呢?”
庞天寿这是已经同意了交换条件,但一旁的何吾驺却急了,他是礼部主官,也并非与庞天寿一伙,怎么能让他卖了礼部的利益。
何吾驺与庞天寿的看法不同,他觉得这个理藩院或许大有可为。
六部之中礼部掌管祭祀、各种大典,全是些虚头巴脑的东西,并没有多少实权,何吾驺是广南人,家族中也有些生意,对于发展的趋势,要比庞天寿敏锐的多,理藩院做好了,绝对是个重要的衙门。
这时何吾驺便说话了,“殿下,这理藩院可以设,但还是放在礼部名下为好!”
他这说完,庞天寿便头大了,立刻向他瞪来,但何吾驺却视而不见,说完就双目微闭,犹如老僧坐禅。
王彦也没想到何吾驺要插一手,这他娘的一个个都不是省油灯,但这事却不能拖,一但庞天寿接到消息,这些便没的谈了。
王彦微微皱眉,沉声说道:“虽说名为理藩院,但实为了剿夷而设,这是兵事,还是不要放在礼部名下了。”
何吾驺却不退步,“与藩属往来,礼部当仁不让。”
庞天寿急了,何吾驺你个老货,咱家刚搞定王彦,你瞎起什么哄啊,他正要插嘴,却不想王彦尽然后退一步,“可以放在礼部名下,但衙门要归我五省总督节制。”
何吾驺立刻也退一步,“主官由殿下提名几人,但必须由我礼部同意,而且主客司要派员进住其中。”
王彦想了,点点头同意,“可以。”
何吾驺听了便不在说话,此时庞天寿同意,何吾驺也同意,那也省的他再去与几为大学士一一沟通,基本可以定下来。
一旁的庞天寿见两人三两句间就达成了妥协,内心有些震惊,合着你衡阳藩就光针对咱家!
“衡阳王,现在可以说什么时候撤兵了吧!”庞天寿没好气的说道。
王彦心情大好,直接站起大笑道:“折子批下来,本藩立刻传令撤兵。”
语毕,王彦便直接向外走去,何吾驺、钱秉镫立刻起身相送,庞天寿听到了答复,却坐着不起。
何吾驺走在王彦后面,把他送出衙门,王彦却忽然停下步子,扭头对他说道:“何阁部,和议之事必败,孤建议何阁部不要误了前程。”
王彦说完,不待何吾驺反应过来,便钻入了马车,返回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