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额头很漂亮,眉毛浓密却不凌乱,随了孙妈的眼睛,明亮有神,眼尾向上挑起,张恒以前总爱盯着他看,说他眼睛看人时,总有着一股子沟人的劲。
他对着镜子抛了个眉眼,整个人顿时灵动起来,贴身的深蓝色衬衫勾勒出纤细的腰身,看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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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看上去倒像极了夜色酒吧里那个眉态横生的领舞。
高挺的鼻子下面,嘴角因为上火有些溃疡,衬得嘴唇越发殷红,下巴尖细的杵着,微微仰起时,弧度很漂亮。
伸手在有些苍白的脸上拍了拍,看着上面慢慢浮现淡淡的红晕,他这才满意的转身往外走。
打车赶到钱柜时,里面早已经人声鼎沸,酒意正酣。
孙从安推开包厢的大门,眼睛一时间有些不适应里面的昏暗,他眯起眼睛,想要看清里面的情形,六子已经率先窜了过来,一把搂住他:“刚想给你打电话,你就来了,快过来坐!就等你了!”
包厢里坐着的都是平日里关系处的比较不错的哥们,大伙一见他来了,歌也不唱了,举着杯子催着他喝酒。
这阵子孙从安打从心底里憋屈的狠了,今晚也正有意一醉方休,起杯就自罚了三杯啤酒,剩下的来者不拒,哥几个都是性子爽快的,见他喝得痛快,个个抡圆了膀子开始拼酒。
孙从安几口喝光杯里新添的酒,刚要放下杯子,挨着身旁坐着的六子伸手拐了他胳膊一下:“你心情不好,少喝点,该醉了。”
孙从安举着瓶子往杯里倒酒:“没事,这东西喝着跟水似的,全当解渴了。”
六子看了他一眼,也没再劝,被一旁的朋友扯着去划拳了。
几瓶啤酒下肚,哥们里有人张罗着换酒,点了两瓶白酒,一瓶红酒。
孙从安一边喝一边估摸着自己的酒量,再喝几两白酒不成问题,掐着量喝到刚刚好,就想放下杯子。
“从安!你这事出的窝囊,但是真不怨你,都是张恒那小子丧良心,打从今个起,你就把他当个屁,从这放出去。就凭着你这长相这条件,什么样的人找不着?”
亮子有点喝多了,大着舌头一把搂住他,端着杯酒就往他手里塞:“来!把这酒喝了,这叫忘情酒!一杯下肚,以前的一切都去他娘的!咱们堂堂大老爷们,大不了从头再来!”
听到张恒的名字,孙从安只觉得心底深处好不容易才愈合的伤口,又开始丝丝拉拉的有些疼了,这是一个人,一个让他心甘情愿付出,又把他伤得体无完肤的人。
他一直和自己说,他能忘了以前的一切,必须忘了,从新开始。
但是现在只是听到了他的名字,就差点让他拼尽全力构建的堡垒彻底碎裂。
刚刚喝进去的啤酒在胃里开始翻腾,他接过酒杯,大口喝掉里面的液体,想压下胃里的不适感。
直到最后一口酒下肚,他才反应过来,这是一杯红酒。
亮子搂着他,不停的念叨着:“从安!哥们以前最佩服的人,一直是你,虽然你和我们不一样,但是在哥们心里,你就是你,真的!”
酸甜的红酒入了胃,原本还有些闹腾的肚子慢慢平静下来,孙从安侧着头,眯眼看着身旁的亮子。
亮子性格沉稳,一向不爱说话,现在却扯着他说个不停。
“自从你进去了,哥几个都急坏了,尤其是六子,渐天的往看守所跑,唐明那犊子家里势力太大,哥几个都怕他家使手段,把你扣在里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