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明昼也懒得和他兜圈子,当即道:“严环,本官今日前来是给你最后一个机会的。只要你把事情交代清楚,并束手就擒,你们漕帮或许还能在扬州存在下去。不然的话,待到我官府证据确凿,就是剿灭你等之时!”
心惊之下,严环的身子都不觉抖动了起来,真是又惊又气。但到了这个时候,他似乎已没有其他选择了,只有硬扛着一条路可走,便道:“大人这话,请恕在下听不懂了,这到底是出了什么事了?怎么咱们漕帮就要遭遇灭顶之灾了?我们又做了什么不法之事?”
“怎么?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想抵赖吗?”冷笑地看着严环,许明昼轻轻摇头:“既然如此,那本官也不与你多费口舌了。你就等着我们拿到确凿证据后,把你们全部拿下吧。”说完一甩袍袖,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黑着脸回到里面后,严环的身体再次颤抖起来:“怎么回事?官府这么快就对我们下手了,难道他们真个把人给拿下了吗?也不对啊,若他们已拿了人,又怎么可能还拖延着呢?”
身边的其他人等,也是一个个惊慌不安的模样。若不是严环还算有些威信,只怕他们都要当面抱怨了。但此刻,帮内的情绪已低落到了极点,一旦官兵真个挥兵杀进来,他们是万难抵挡得住——不,根本是不可能有人会出力抵挡了。只有林彝,虽然此刻他的心里也满是担心和恐慌,但还是看出了些端倪来:“帮主,这事看着还有蹊跷哪。”
“怎么说?”严环看了自己这个亲信一眼,随口问道。
“倘若官府有了明确证据,怎么可能只围而不攻呢?可若是他们没有证据,又怎么会找上门来?”
“那你说,这又是怎么回事?”严环皱起了眉头,很有些烦躁地问道。
“只怕他们是收到了什么风声,才会这么做的!”林彝给出了自己的判断道:“官场里,这种抢功劳的事情也是所在多有,倒也不算稀奇。”
“竟是这样吗?”严环沉下心来仔细思索了片刻,又回想起许明昼的神色与态度、说话,就更觉着林彝的判断没什么问题了:“不错,这姓许的应该就是在诈我,怪不得这么多官兵只是包围了咱们这儿,却没有下一步的举动!他这分明就是在浑水摸鱼,趁火打劫了!”
说到这儿,严环的脸庞猛然就是一阵扭曲:“这事只怕也不光是他许明昼一个人的意思,他也应该是受人指使……是知府姚庆之……”
“八成就是如此了。”林彝也深以为然地一点头:“他们是知道了我们出了岔子,这才会做出这等举动来……”
“姚庆之!这几年来,没少从我漕帮得到好处,以往也一直和我以兄弟相称,想不到这个时候他却在背后给我捅刀子,真是个小人哪!”
见自家帮主如此恼怒,林彝唯有苦笑。都说(女表)子无情,戏子无义,但说实在的,和官员比起来,他们可要有节操得多了。对官场里的人来说,什么交情义气都是狗屁,利益才是第一位的。别看这扬州府里的多数官员都与漕帮有过交情,但真出了事,他们只会比别人下手更狠。没办法,谁叫漕帮的人还握着他们的把柄呢?
在心寒之余,林彝也有些无力感,到了这个地步,大祸已然临头,他们还有自救的可能吗?
倒是严环,或许是因为愤怒盖过了恐惧,此刻头脑反而清醒了许多:“想对付我,可没这么容易!即便这次的事情确实出了岔子,我们也还有最后的保险。”
“帮主你这是何意?”
“他们不是讲官场,讲利害吗?那我就找个他们不敢惹的人出来保我们!”严环呵呵地笑了起来。之前,他对于那件事还有些担心的,但现在看来,这事居然成了能够保障自身安全的护身符了。
而在一怔之后,林彝也很快明白了过来:“帮主是说徐家?”
“不错。现在咱们已和徐家成了一条绳上的蚂蚱了。他们若不希望给自己惹来一身麻烦,就只能保住我们。不过在此之前,必须把信先送过去!”严环冷笑道。
各位过年好,路人给你们拜年了。。。。。
今天外出过年,所以第二更待会儿提早就会发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