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远处正在处决人犯,而且还很可能因此惹来什么大‘乱’,但守在‘门’前的那几十名‘精’锐兵士却不敢有丝毫的马虎,只有少数几人有些悠然神往地朝着前方街道的尽头看去,想着那边正在发生的事情。
而这时,他们就看到了两名兵卒急匆匆地朝着这边而来,看他们的表情,似乎很是焦急和不安。这让守卫们的心里便是一紧,有人赶紧凑了上去,一边拦住他们的去路,一边问道:“出了什么事?”
其中那个年纪较轻的喘了口气才从怀里掏出了那块侯昌随身的令牌在那些守卫面前一晃:“是侯管事差我们前来向土司禀报大事的,那些锦衣卫……”说到这儿,却是一顿,就往里闯。
照道理来说,‘门’前的守卫确实有职责挡下他,但看到其亮出的令牌,口里又提到那些叫土司老爷心神不宁了有一阵的锦衣卫,他们的动作便是一缓,下意识地就让开了道路。
如此一来,这两人便得以迅速从‘门’里进去,随后还冲其他那些府中有些愣怔的下人问道:“土司老爷现在何处?”
这些下人的身份在此可着实太低了,自然不敢不答,赶忙为他们指明了道路。
这两名兵士也不见外,当即甩开了步子就直往里闯,完全是一副火烧眉‘毛’的架势。这让外面的守卫更是心里发慌,不知事情严重到了什么程度,莫非法场那边真有人救人了?
“这两个家伙还真是急疯了,这么闯进去一定会叫土司大为不满,只希望咱们别连带着吃苦头哪。”有人小声地嘀咕了起来。
这些土司家毕竟不同于真正的豪‘门’达官,有时候规矩要松懈得多了,这显然是个极大的漏‘洞’!
三重院落之内的书房之中,杨应龙正在翻看着前方送来的战报。
虽然城里出了这么档子的事情,但这毕竟只是小事,对他来说,现在最要紧的还是前方的战事,也就是广西的这场战斗。
也不知那些广西的官员和官兵都是从哪来的信心,居然在面对自己派出的数倍敌人时,依然稳稳地守在几处要紧的城池之中,作着无谓的挣扎和抵抗,这都两个多月了,战事居然一直就这么拖着,不得寸进。
这让杨应龙很有些不快和忧虑,若继续这么下去,等朝廷真个调出人马来,自己可就有些被动了。
“泗城州、桂林……这两处乃是抵抗最‘激’烈的所在,看来必须再增添些兵力,务必赶在年前把它拿下。”杨应龙暗暗做着决定。
这时,外间突然传来了一阵‘骚’动,这让他的眉头便是一皱,出声呵斥道:“什么事如此吵闹?”
正说话间,书房半掩的‘门’就被人推了开来,随后两人就先后闯来,后面则还跟了几名心腹的下属,一脸忐忑地看着杨应龙。
“怎么回事?你们是什么人?”因为这是第一次有人直闯到自己跟前,这让杨应龙明显有些糊涂了。
“老爷,我们是奉侯管事之命前来禀报要事的。”其中一人说着,已自怀里取出了那面令牌。
见到信物,又听他这么说来,本来还有些警戒的杨应龙才稍微松了口气,但同时又有些恼怒,就是侯昌也从未敢如此闯到自己面前哪。不过看这两个家伙那愣头愣脑的模样,在他们把事说明白之前也不好追究,便没好气地道:“有什么便说吧。”
“侯管事说,那锦衣卫并没有在法场闹事,显然他们另有目标。只怕……”
见对方说到要紧处突然声音一低,这让杨应龙眉头再皱,下意识地就往前一探,问道:“只怕什么?”
“只怕他们会要你的命!”这句话说得飞快,与此同时,其中一名兵卒已突然扑上,手中已多了把匕首,直奔杨应龙的心口要害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