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杨震打皇宫回到镇抚司,已是午后了。更新快无广告。
从昨日巳时得知两女被人所掳开始,杨震一直都在奔忙,不是急着找人,就是与人拼斗,或是判断形势,到了这时候已是精疲力竭,身心俱疲。于是他没有再急着处理那些俘虏的事情,而是径直回了自己的公厅,找了个尚未被火焚烧又安静的所在便呼呼大睡了起来。
这一睡,便是两个多时辰,直到天色大暗,他方才从沉睡中醒来,精神已然恢复,在叫人送来吃食后,便开始处理手头上的问题了。
此时,镇抚司里的人手并不太多,许多人因为昨天到今晨的忙碌也各自歇息下了,只有夏凯还在主持着局面,杨震一召见,他便急忙赶了过来。
“怎么样,那些俘虏有什么交代。”一面吃着面前简单的饭菜,杨震问道。
夏凯的面上显出些为难的神色来:“回禀都督,我们确实对那些俘虏进行了拷问,不过……”
“不过什么?难道没问出什么有用的情报来么?”杨震手上的动作一停,挑眉问道。说实在的,他还真不信这两伙俘虏居然能全部挨住锦衣卫的拷问,这种事情几乎是不存在的。
果然,夏凯忙摇头道:“那倒不是,只是从他们口中并没有得到太多的有用线索。尤其是那些白莲教的家伙,他们除了知道自家是与蒙人联手,还有他们的大小姐在筹谋一件大事之外,便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了。”
“嗯?所有人都不知其中细节么?”杨震顿时有些紧张地问道,同时脑海里闪过了许水纯死前那决绝的模样,显然她早有死志,而所以会有如此计划,就是因为她清楚只有自己掌握了最要命的东西。
现在,她一死,剩下的那些白莲教的人就只是些被人利用的工具罢了。或许,许水纯就是吸取了之前她父亲败亡之后的经验,才设下了如此安排,那样官府再想循着这条线往下查就查不出什么了。
在缓缓地呼出了一口气后,杨震又道:“既然是他们双方合作要办一件大事,那从蒙人奸细那儿也没能问出什么来么?”
“有是有一些的,但却极其有限。其实他们中的绝大多数也不过是听令行事,只从其中两三人口中拷问得知,除了他们之外,其实那莽剌——也就是他们的首领——除了他们之外,另有其他帮手,而且就他们所说,这个家伙才是最关键的人物。至于他们,不过是为了混入咱们镇抚司救人而已。”
杨震的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这些家伙还真是不叫人省心哪,还另有谋划不说居然还藏得如此之深,就连他们自己人都不知确切动机和意图了。这么看来,他们对付自己只是顺带手,或许因为自己是锦衣卫的都督,所以才会让他们刻意针对,更多只是为了分散自家的注意力吧。
但随即,杨震又想到了夏凯刚才所说的一点:“你说那些蒙人俘虏里的绝大多数只是听令行事,那应该也有例外的了?”
“正是,不过那家伙……”说着夏凯突然单膝跪了下来:“请都督责罚,其中那个最要紧的俘虏因为我们一时不慎,居然让他在受刑时咬舌自尽了!”
“什么?”杨震霍地站起了身来,看了对方半晌,方才坐了回去:“这又是怎么回事?”
“是这样的,属下等当时只道他们的首领已死,便将这些俘虏一视同仁,带来之后便分头拷问。随后,便知道了他们中还有个地位不下于莽剌的人叫作别尔古,他是唯一知道蒙人具体计划之人。于是属下便立刻找到了他,可这时,他却已在受刑时咬舌自尽了。下面那些兄弟因为不知其特殊身份,所以并未严加防范,不想却被他……”说着再次垂首,等待着杨震的责怪和处置。
杨震愣了一会儿,终究没有追究,只是苦笑了一声:“这事也怪不得你,谁也不会想到他们竟会有此一手,居然连自己人都给瞒住了。”说到这儿,杨震心里更感意外,这种事情一般可是极少出现的,像白莲教这样吃过亏的或许会有所防范,可连蒙人都会这一手就太出人意料了。
而且,就这次的事情来看,蒙人的行动也是相当厉害,几乎每一下都落在了关键点上,这也与他们一向粗犷的行事风格大相径庭哪。这其中的原委,还真值得深思一番了。
当然,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他目前的当务之急还是找出有用的线索,去查出他们的最终目的来。这一回,蒙人与白莲教联手,又做了这么场大戏,他相信对方一定有着一个巨大的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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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都督……”夏凯感激地又行了个礼,随后又想到了什么般道:“对了,就那些蒙人所言,他们从咱们镇抚司诏狱中救出之人已然死去。不过,在其死之前,那莽剌曾与之有过一番密谈,至于他们到底说了些什么,却无人得知了。”
“这个嘛……”杨震的面色变得极其凝重:“我却是知道的。之前,此人就是因为偷得了我大明北地边防的部署图才泄露的身份,最终被擒。而在把他拿下之后,却并未搜到部署图相关之物,兵部等衙门在无计可施之下才将之送到了我们锦衣卫。所以他们救出此人,为的就只有部署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