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意,一阵头疼。
“阿勤啊我跟你说,你红鸾星动了!镇上的大户苗家老爷的姑娘可是看上你了,脱我们说媒呢!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媒婆周身笑的脸上褶子都开了。
秋大婶也赶忙走过来,一个劲的应和:“是啊,王举人啊,那苗小姐不仅人长得美,更贤惠的很,而且还会读书写字呢!她们家又是富裕的人家,嫁妆多得很,配你那是天设地造的一对!”
“周婶,我不想成亲。”王学勤想也没想脱口而出。
见王学勤这么坚决的拒绝,那两个大婶一惊,都诧异的看着王学勤。
周婶皱着眉道:“难道你有心上人了?不能啊,也没见你喜欢哪家姑娘啊?”
“哎呀周举人,我们的苗小姐是真的很漂亮,对你又上心,你有什么不满的啊?”秋大婶也是满是疑惑的问。
王学勤揉了揉脑袋,自己今年十九,正是该成亲的年纪,按理说有人来提亲是好事,但他也不明白为什么,张口就拒绝了,好像有什么人就住在心底,让自己没办法去跟别人成亲。
可是,很奇怪啊,自己自从出生就住在这里,还从来没有对什么女孩动过心,心里怎么会有人呢?
王学勤细细思索一番,脑海中那抹若隐若现的身影,很快又消失了,空荡荡的。
“看他这样子,是被这消息吓到了吧?”周婶见王学勤不说话,又笑了,冲王学勤道,“你也别不好意思,年纪也不小了,是该成亲了,不然你爹娘也不放心不是?”
“对呀对呀,俗话说的好,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总不能不成亲吧?苗小姐可是百里挑一的好姑娘,一定能够为王举人家里添丁进子的!”
是该成亲了。
王学勤这些年一直用心读书,忽略了这件事,他在心里告诉自己,两位大婶说得对,自己是该成亲了。
“那就,麻烦两位婶子了。”王学勤听到自己这么说。
“哎,好嘞,这事可就这么定了啊!”
周婶跟秋大婶连忙应道,两人嘱咐了什么,王学勤都记在心里,纳彩、问名、纳吉……
繁琐的事项一个接一个,接下来的一个月,王学勤都过得有点恍惚,等再回神的时候,自己朴素的家已经张灯结彩,贴满了喜字,宾客如云,欢笑冲天,王学勤被林周英等人灌了一次又一次的酒,真真正正的大醉了一场。
第二天,王学勤捂着发疼的头起床,入目鲜亮的红色晃得他有些头晕,一个身量苗条的姑娘从外面走了进来,她背着光,身穿干净的衣服,乌黑的头发整齐的盘在脑后,一步步朝他走了过来。
“你……”王学勤觉得自己脑袋更疼了,一个名字仿佛就在舌尖,可是怎么也念不出来。
是谁?
那个盘旋在自己脑中的人是谁?
“相公,我刚刚煮好的醒酒汤,你喝一点吧。”
娇柔羞涩的女声响起,王学勤终于从那股仿佛置身迷雾的思绪中醒来。
是了,我昨日结婚了,她是我的妻子。
苗芳将手上的熬制的醒酒汤放在床边,虽然两颊带着红晕,可她还是一步步来到王学勤身边,服侍他起床。
耳边是自己新婚妻子身上好闻的清香,王学勤从床上起来后,轻轻抱了抱她,心中一片温暖。
我有家了,他对自己说,我有家人了。
一年后,王学勤在房间外焦急的等了很久很久,直到一声嘹亮的婴孩哭声划破夜空,他激动的热泪盈眶,对身边的好友道:“我当父亲了,我当父亲了!”
王学勤的女儿呱呱落地,一家三口的日子越发甜美温馨。
两年后,王学勤踏上了进京的路程。
苗芳带着已经能够自己走路的女儿与还在怀里的儿子,送自己的丈夫到了山口,依旧不舍。
王学勤放下行李,走到妻子身边,他抱起自己的女儿,然后将妻儿揽在怀中,双眸微红,在苗芳耳边低声说道:“你等我,等我高中回来,等我。”
“相公,去京城路途遥远,你一定要自己保重身体,我与孩儿等你回来。”
“好。”
苗芳抱紧了怀中的婴孩,望着自己即将远行的丈夫,眸中的泪水终于滴落:“如果相公高中,我们全家欢喜,即便落榜,你也是我们这个家的顶梁柱,我不求富贵,只求你能平安返回。”
王学勤伸手抚上妻子的面庞,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我答应你,一定会好好保重自己,揭榜之后,不论中与不中,都会立刻返回,你在家同样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