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心。
那心简直偏到天边去了。
既如此,肯定是想方设法的从老的手里抠钱。
孩子要上学、买铺面、买房买车……
李老根原以为把儿女养大就功德圆满可以享清福了,岂知更严峻的考验才刚刚开始。
他很累。
却不能停。
因为长年的劳作,身体出现了各种问题。
秀花也一样。
李裕要养老婆孩子,靠他那点工资是不够的,好在爹妈懂得起,隔不久就寄钱来支持他。
他着实松了口气。
可才过去大半年,居然就停了。
怨恨。
能帮哥哥们出钱带娃,到他这连钱都不愿出。
偏心!
在我困难的时候不帮,以后我也不会管你们。
于是,就这样,四兄弟都怨恨着两个老的。
不闻不问不养不顾。
只要钱。
李裕在芙江安了家,李荣李华李富也先后搬到了市里去,因为孩子上学,便连同户口也一并迁了过去,成为了货真价实的城里人。
而李裕,他上大学的时候就把户口迁到了学校,之后分配工作,直接落到了单位上。
李老根两口子被剥得连棺材本儿都没剩下。
是真的。
养了四个儿子。
别说给他跟老太婆生活费了,半根鸡毛都没见到,每回回老家来,从来没买过东西的。
呵。
只有拿走的。
像是蝗虫过境,地里还没长出来的菜都要拔了。
很失望。
这样子的话根本就靠不上儿子嘛。
好在时来运转。
上头决定把小庄乡打造成一个新城,并把汽车站火车站一并挪来,也就是说,要拆迁了。
恩。
不光占房子,还占地。
农民赖以生存的土地被占用了,肯定要赔的。
赔社保。
知晓这一消息,李老根四个长年见不到只问着要钱的儿子终于出现在他跟秀花的面前。
“爸,咱家要拆啦!”
很兴奋。
李老根抽着旱烟,脸上也是明显的喜悦。
就是可惜。
“你们的户口都迁走了,不然赔得更多。”
恩。
房子是按照人均三十五个平方来赔的,当然,还有按照人头赔的钱,据说是每人二十五万的标准,未满十六岁的孩子只赔十五万。
不过,李荣四兄弟连同他们的老婆孩子户口全都迁走了,所以这拆迁是没有份儿了。
好痛苦。
要是不迁走就好了。
谁能想到十几年后居然拆到这偏僻的乡下来。
俗话说事在人为。
四兄弟都在想办法把户口迁回来,托关系送礼……
没法。
这户口要真能随便迁,相关部门还不亏惨呀。
只能作罢。
把主意打到李老根两人身上。
“爸,您把钱给我,我以后一定给你们养老。”
恩。
好听的话谁不会说。
李老根七十多了,身体又有病,他也怕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