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茂苦笑摇头:“话不是这么说……”
朱钰哼道:“那该怎么说?”
朱桓听两人说话,眉头不由皱了皱。
若是原先时候,他想,听了这样的话,他心底会生怨气。
这种怨气很复杂,不单单是冲着霍以骁,也会气朱茂和朱钰,亦会气父皇,同时,也气自己,不同的怨叠在一块,连他自己都很难心平气和地去梳理了。
而现在,朱桓觉得,他能冷静些了,朱茂和朱钰无论说什么,他都会多想一想。
细想之后,朱桓才开口:“以骁缺席的时候是不少。”
朱茂和朱钰闻声,一致转头看着他。
“不说先前,昨日就是下午才到的兵部,一整个早上都被父皇关在御书房里了,”朱桓道,“他不在,我就一个人待在兵部,身边缺了个人,做事难免不够流畅、麻利,不如,大哥、四弟,我们一块去与父皇说,让他别动不动就把人叫去?观政呢,缺席对他不好,对我也不好。”
朱茂:“……”
朱钰:“……”
去御书房说这个,疯了不是?
朱钰被朱桓堵得不知道说什么好,越发不高兴,一摔袖子就走了。
朱茂干巴巴笑了笑。
项淮见状,赶紧解围:“三殿下,御书房那是皇上寻四公子说话,与燕子胡同那个不一样……”
朱桓漫不经心地“哦”了一声。
他觉得都一样。
父皇昨儿把人留下来,又不是要说朝堂事,就是当爹的找儿子,耽搁了儿子做政事。
现在霍以骁去燕子胡同,也算是家事。
没道理说,陪父亲可以,陪岳家不行吧?
朱桓这么想,也就这么说,说得朱茂不得不“是是是”、“对对对”,两厢才互行了个礼,各走各的。
另一厢,温宴抱着黑檀儿,上了马车。
刚才邢嬷嬷来请她,说是燕子胡同那儿请她过去。
温宴问了状况,邢嬷嬷却摇头推说不知,只晓得是胡同那儿使人到了门房上,递了话就走了。
如此,温宴便备了马车,出门之前,又赶紧重新梳了个头,换了身衣裳。
她隐约猜到了原因。
燕子胡同里来请,无论如何,都不会只说这么一句,而是讲一下谁请、大致是什么事儿,让温宴心里有底,免得手忙脚乱。
邢嬷嬷更是个细致人,会问得清清楚楚。
如此没头没脑,定然是有人想瞒着她,想给她一个惊喜。
那她也就顺水推舟地当作不知情。
马车上,黄嬷嬷捂着嘴笑她:“又是梳妆又是换衣裳,哪里不知情了?”
温宴也笑。
她倒是想装得像些,可这事儿太重要了,重要到,她不能随便对待。
同时,她也需要靠梳妆的时间,稳一稳激动的心情。
邢嬷嬷肯定也清楚,那几句话瞒不过她。
其实,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但她们都佯装不知,一起“守护”这一份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