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早有筹谋的几人大功告成,误打误撞进了局的闫儒玉却陷入了凶险,叫人如何不揪心。
万熊帮门口。
被银网束缚动弹不得的小白醒来。
一醒来,他就咧嘴嘿嘿笑了。
“我就知道,你们不敢杀我。”
“你那么有把握?”吴大公子问道,“这世上很多事是可以用钱解决的,比如我只要花钱请一个比你更会用蛊的人……”
“你就是请了天王老子来,也没用。我这一对生死蛊再简单不过,我身上的是生蛊,他身上的是死蛊。
我若活着,他也能活,只不过是做为我的傀儡,我叫他往东,他绝不会往北……不过你们放心,我不会亏待他的。
我若死了,他身上的蛊立马发作,钻心蚀骨,他必死无疑,所以……”
小白努力扭着脑袋去看吴错,挑衅道:“来杀了我,也亲手杀了你的朋友……”
吴错的手指关节捏得咔咔作响,汤豆豆赶忙上前来拉住他的手。
人群中,另一个女人也出来,拉住了他的另一只手。
是商音!
两个不懂武功的女人却给了吴错无限的力量。
商音曾在他最最绝望的时候将希望带给他,而汤豆豆这个弱女子,为了大局,从容应对,挑起了汤不染和百里十步的矛盾,让这场戏能够演完。
这两个女人简直比男人还强了几百倍,使吴错的心也沉静下来。
他冷声对貂如意道:“没办法了?”
貂如意什么也没说,只抹了一下眼睛。
她的眼泪从来都是用来骗男人的,吴错第一次看到她真哭,她一哭,眼睛里的星辰大海仿佛一起陨落,毁天灭地的灾难也不过如此了吧。
于是吴错知道,人怕是救不回来了。
嗖——
谁也没想到,吴错会在此时突然出手。
小白的脑袋咕噜噜落地。
他当然也没想到,脸上得意的表情还未收起,又添了诧异,半张着嘴,想说什么,却又没来得及说。
“啊——”
几个女人同时发出惊呼。
吴错第一个奔进了万熊帮。
他目力所及之处哪里还看得到别人,唯有地上的几星血迹。
血是闫儒玉的。
此时闫儒玉已经倒下,背冲着大门,痛苦地蜷缩,肩头微微发着抖。
他似乎听到了吴错的脚步声,抬起一只手摆了摆,不叫他再上前来。
“七窍流血的人可不好看。”他沉声说道,声音里竟带着笑意。
吴错早已哭得说不出话,闫儒玉就又道:“我就知道,还是你懂我,还得你帮我,我宁可死也不做他的傀儡。”
吴错只知道点头,下意识地想要上前,又想起闫儒玉不叫他过去。
“你要再能给我一剑,让我死得痛快点,那就太好了。”闫儒玉的声音里透着无限的痛苦……
吴错手中的剑哐啷一声掉在了地上……
——————————
梦醒
——————————
闫儒玉家,卧室。
头真疼。
闫儒玉勉强睁开一只眼,看到吴错正摇晃他的肩膀,一边摇晃一边道:“醒醒!老闫!快醒醒!”
“醒了——”闫儒玉不耐烦地拖了个长音。
吴错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问道:“梦见什么了你?好家伙,哭爹喊娘的。”
闫儒玉拽过床头柜上的手机,看了一眼时间,4点44,真不吉利!
他有心逗逗吴错,就道:“梦见你了呗。”
吴错饶有兴趣道:“梦见我什么了?”
闫儒玉咂咂嘴,“你娶媳妇,而且一下子娶俩,一个比一个漂亮……”
吴错也想逗他,就追问道:“那你呢?肯定是个老光棍。”
“比光棍可惨多了,我啊——死了。”
“啊?”
“啊什么,赶紧回你的客厅去,我还要睡个回笼觉呢……你丫昨晚买的假酒吧?喝完头疼……”
“睡不成了,走吧,出勘现场。”?闫儒玉鼓了很大的勇气,才掀开被子。
一掀开被子,立马披上衣服,整个人还是先打了几个大哆嗦。
“什么情况?”他一边穿衣服一边问道。
“刚刚来的电话,大王村发生恶性伤人案,手段残忍,受害者是个4岁儿童,影响极其恶劣。”
“最近犯什么太岁?老天爷对小孩有意见?先是下锅煮,现在又恶性伤害,小孩儿招谁惹谁了……哎对了,那个失踪的大厨怎么样?”
“嗨,别提了,被小白和明辉找出来了,他觉得自己嫌疑大,怕咱们抓了他屈打成招,就一个人躲宾馆去了。一个大男人,这种招也想得出来,哎!
不过我也理解,最近电视上都演了,有几桩十几年前判的案子,人家上诉,当年的定案证据不足,压根就是屈打成招,如今案子重判,相关人员也被追究了法律责任,怪不得老百姓信不过咱们。”
闫儒玉点头,“信任问题慢慢来吧,事儿真落在谁头上,谁都得发憷,人找着就好,走吧,去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