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来不相信有什么无所畏惧的犯罪分子,小偷最害怕的不是剁手,是被偷。同样,凶手最害怕的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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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怕的也不是被杀,而是被拆穿。退一步来说,假设这个凶手和当年的车祸根本就没有关系,他只是想利用车祸来做文章,那么他就更不可能来主动给我们提供什么线索,因为之前刘运兆找我们的时候已经提到了薰衣草和车祸,暗示足够了,没有必要再多此一举。”
“所以说,刘运兆在打电话的时候,凶手一定在监视着他,而凶手在杀人的时候,也一定有一个第三者在暗中窥探。第三个人当然有着自己的目的,他既不想帮助受害者,又想要揭穿凶手,那么,他唯一能做的就只能是给我们留下线索。”
“什么线索?我认为不是告诉我们过去薰衣草田里的车祸,而是想要暗示我们现在的薰衣草别墅在哪里?想要我们尽快抓到杀人者的证据,然后把他自己撇清。我甚至怀疑,这件事从一开始就本末倒置了,而真正的受害者,也许正是我们所认为的真凶!”
至始至终,莫海右都冷静地听着恽夜遥的分析,他的想法与恽夜遥大同小异,所以没有必要打断他。而谢云蒙,虽然还有很多地方不能理解,但是此刻,也选择了思考而不是提问。
片刻之后,莫海右开口说:“小遥,画是被拿走的,不是被留下,这与你刚才的话矛盾了。”
“不,一点也不矛盾,”恽夜遥继续说:“因为第三个人进到仓库,就是为了拿走油画,而不是留下油画。拿走那几幅可以称得上完整的油画,留下劣质的,被改造了很多次的油画,让我们的注意力能更加集中。”
“可他是怎么偷出去的呢?我们发现尸体之后,几乎仓库里一直有人在,陌生人进来拿画,根本就不可能被忽略掉。”谢云蒙在电话里说,他的声音明显带着不可思议。
“不是,小蒙小左,发现尸体之后,我们并非全部时间都在仓库里面,小左验完尸我们曾经有几分钟的时间是在户外等待警察到来的,这几分钟足够第三个人回来拿走窗台上的画了。如果要把全部的话都调包是无论如何都来不及的。”
“但是那么小的仓库,从后门进来拿走特定位置上的画,有可能一分钟都用不了,而且当时有警笛的声音掩盖,仓库里发出的细微声音我们根本就不可能听到。”
“窗台上完整的油画又是什么意思呢?”谢云蒙问。
“这个现在还不好说,不过,我们可以做出一些假设,”莫海右沉声回答说:“这样说吧,我们分析推理到现在,除了刘运兆兄妹之外,总共提到了四个身份,可以把这四个身份看作是同一个人,也可以看作是不同的四个人。”
“它们分别是杀人凶手、吴先生女儿的男朋友、与刘运兆同住的画家以及在仓库里作画的人。说到作画的人,我们就不得不提及仓库的原主人,他是一个画家,作为画家通常会非常珍惜自己的作品。如果仓库里留下的是没有完成的作品,或者是废弃的草稿,那还说得过去。”
“但偏偏是满屋子的成品,这无论如何也说不通,因此,我一直在怀疑,仓库里所有的油画有可能都是之后占用仓库的人画的,也就是刚才所说的仓库里作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