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呯!”
“跪下!”随着一声的厉喝,张觉强忍着,竭力压低着自己的惨叫,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不敢有半点的违背。用拿手捂着额头,从指缝处露出的空隙见可以看到额头皮肤上已经露出渗出血渍,渐渐的他的手上,脸上也沾满了鲜血。
张团练端着笑脸,细声细语的问道:“疼么?”
张觉五大三粗的一个汉子,居然被吓的一个哆嗦,摇了摇头,小声道:“不疼。”
“呵,不疼!”张团练抄起手中的木棍,狠狠的砸下,直接砸在张觉的头上,这一下虽然没有见血,但也将他打的眼冒金星,脑袋嗡嗡直响,却像是千百只闪着光的苍蝇围着自己打转。
“你是不疼,老子疼!就为了你这么一个畜生,老子刚刚花了上千贯的良驹都送出去了,东门口外的酒肆也送出去了,你知道那值多少钱,老子花了多少的心血才弄到手的,眨眼间就没了,你告诉我疼不疼,嗯?说话啊,疼不疼!”
张团练愣着眼,一脚踩在张觉的胸口上,直勾勾的盯着张觉,寒声问道。
张觉此时浑身打颤,不是疼的,而是被吓的,他知道自己这个叔叔的脾气,把钱看的比什么都重,自己这一次害他损失了这么多,不被打死都是好的。
“怕了?嗯?这就怕了。那你招惹西门庆那个贼鸟的时候怎么不知道怕,一个初来东平府就敢招惹韩家,而且在招惹了韩家之后,浑然无事的人,这样的人岂是好相与的?他能是没有靠山的?这样的人你怎么就敢惹?你怎么就不怕,惹了他之后,还要老子来给你擦屎,你知道除了酒肆、马匹之外,他还要了什么?还要了老子一半的私盐行当,一半啊,一年上万贯,你明不明白。”
张觉蜷缩着身子,不敢去看张团练的眼睛,不敢多少一句话,他很想说,我现在就去弄死西门庆,但是他说不出口,他怕,他怕说出口之后,张团练真的打死他,在整个东平府,能让张觉害怕的或许有那么几个,但是能让他自内心恐惧的,却也只有张团练一人。
他现在越害怕张团练,心中对西门庆的恨意就越深,当真是恨不得食其肉喝其血。
许是泄了火气,张团练将脚从他的胸口上移开,冷声道:“你给我滚,滚到城外的庄子里,我不找你,你要是敢出来,哼……”
剩下的半句话,张团练没有说,但比说出了更让张觉心惊。
“侄儿明白。”
“你明白个屁!滚。”骂走了张觉,张团练有吩咐道:“去通知……,告诉他们,事成之后,少不了他们的好处,我要西门庆知道,我的东西是那么好吞的,贩卖私盐,可是要命的活计,在东平府里我暂时弄不死你,可是……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