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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干什么
在陪高妍喝酒后的一个夜晚,回到房间,发现李茅和小苏都不在。酒醒后,独自泡茶,翻书,突然看到,书架上的推背图,猛然一惊:我在干什么?
我在学习周易吗?我在挣钱干事业吗?我在做大丈夫、求神仙道吗?
我是否被纸醉金迷花了眼?是否被男女之情乱了心?我挣的是谁的钱?我花的是谁的钱?
世界是多么的不平衡啊。张哥对我如此放心,我确对不起他;乔姐对我如此矛盾,我却念念不忘;冯姨想让我当她女婿,我却伙同她女儿欺骗信任;李茅托付的投资希望,我却换成了一顿晚餐。
更为无聊的是,小苏仿佛想让我成为他与高妍接触的媒介;金姨经常找我,把我当成了她的保镖。我虽然知道她的不安全感是一直存在的,但自从那事过后,她对我的依赖感也日益增强,经常不通过冯姨,直接打电话找我,甚至有两次陪客户喝酒也把我叫去了,这并非必要,更容易引人误会,我是当过武警,但我不想成为某人的跟班或者保镖,还要我跟她算,某项生意的吉凶或某个合作对象的好坏。更不想要她所谓的礼物和钱,因为,我知道,我不缺钱,我有某个大事要干。当然,我也理解她,她这么有钱,又没个相信的人,确实需要安全感。
我在干什么?初心远去,未来迷惘。
仿佛有无限多种可能性,隐藏在每一天每一个活动中,但与我的最初目标有关系吗?我连真正的快乐都没找到,更不谈对别人的价值。
我得跟自己谈谈。
我得有一个计划。每天用四个小时读书,把传统文化相关经典争取横扫一遍?做不到,因为我没有钱钟书的才华;拜在某位国学大师门下?做不到,因为我不知道大师在哪里;专心为董先生写个传记?做不到,我还理不清他的学术思路;办个公司发财然后做一番改变社会的事业,做不到,因为人群从属于人性而人性又从属于互相影响的内心。
我得跟自己谈谈,一如当年放羊的山顶。连绵的群山阻隔不了我的视线,变幻的云彩摇动着孤寂的内心。俯瞰山下,人群如蚁,仰观天象,昼日夜星。那时,总觉得在我之上,还有一双看我的眼睛,我不知道,他是讥笑还是冷静。
西语有云:人一思考,上帝就发笑。但思考却是距离上帝最近的方式,现实束缚你的肉体,只有思考才能取得自由的飞升。
爱因斯坦论断:堕楼的人感受不到重量。但我想到的是:当分崩离析的那一刻,我无法说出自己的感受,谁知道?WHOCARE?
孤独者是可耻的,那是因为孤独者感受到了自己的可耻,从这个意义上说,孤独者又是高尚的。但这种孤独却让我浑身发冷。
“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不,这不应当是上帝法则,我们一定是被蒙蔽了。“看吧,在那镀金的天空中,飘满了死者弯曲的倒影。”也许是被镀金迷了眼,也许是没看穿,但我不想成为倒影。
听说郊外有座山,山里有个庙,我要去碰碰运气。不管有没有老和尚和小和尚,不管有没有故事,至少,那里有个山顶。
上午出发,中午到得一镇,乡村气息扑面而来,这是那个熟悉的我一直想逃离的世界,笑骂起伏、烟火呛人。从车站下来,就是一个巨大的蔬菜批发转运市场,市场对面,看见一个招牌,歪扭地写着四个红色大字:剁椒鱼头。我忽然想起在董先生家时,那和善的厨师、那下饭的味道:我饿了!
掀帘进门:“老板,来个剁椒鱼头,紫菜蛋汤,一碗米饭。”
肩部受一猛击,自然反应侧身退步、半弓半马、含胸垂肘,抬头一看:一个胡子拉碴、身着军大衣的大汉站在我面前拉着我同样的姿势,好面熟。
“小庄,你要不说话我不敢认你,你这姿势一出来,还是没变形啊。”
“班长、班长!”我突然眼睛湿润了。我设想过多次与班长重逢时的场景:等我事业有成时,到部队去看他,他已经是军官,军装仍然笔挺;或者到了他的老家,看见他在新修的楼房,与嫂子孩子笑谈部队的的故事;或者他已经退伍,与战友们一起喝酒时,聊着对我的猜测,或者笑话我的酒量。
但,我没想到,我们重逢在异乡,今天的他是这幅模样。
拥抱,一起跳;拍打,一起笑;对视,一起哭。他没变,他就是我的班长,他就是我那个哥!
班长毕竟老练:“见面是个高兴的事,我没想到今生还能遇见兄弟你,我们喝酒,喝酒,高兴高兴,想吃什么,班长请客!”
“班长,你这是在干嘛?怎么这幅样子?”
听了班长的诉说,我才知道他这几年的经历,辛酸坎坷。他在部队本来已经成为三级士官了,因为家中父母多病,妻子照顾老人,无法随军,所以,就劝他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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