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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北的慌张
“我见青山我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这种人与物之间的统一,是多么天真的构想。如果移植到人与人的对待上,那你就认真了,认真,你就输了。
一开始,气氛是和谐的。
车座上的依偎,让我产生许多非分之想。甚至,某些部位已经开始可耻了。
到达草原,大地已经有躁动的迹象。横七竖八的帐蓬,已经杂乱了草原的绿色,搭建好的舞台,有人在调试灯光和音响。
从搭帐蓬的熟练程度,我就看出小池是个老手,她反而问我:“庄哥,帐蓬是小点好还是大点好?”这句话有点挑衅,我只好接招:“小有小的好,大有大的好。”
“那你是希望小点还是大点?”
这句话就不好接了,只好应付:“你带的帐蓬,你说了算。”
“老滑头,不信你不接招。”她意味深长地看我一眼:“那边有个卖货车,我去看看,庄哥,你继续搭”然后,向那边去了。
我把帐蓬搭好,东西归置进去,碰到一个难题:我的睡袋是放进帐蓬里,还是放在外面?放里面吧,意义就不言而喻了,放外面呢,也不言而喻。
正犹豫,发现一块巨大的塑料布,正好,铺在外面,拿出一些零售和水,把睡袋当枕头,躺在塑料布上,仿佛我还有闲心,看云卷云舒似的。
叮叮当当的声音越来越近,我故意不去理它。走到身旁,她踢我一脚:“装什么装,快接下”
我看她买了许多啤酒、豆干、熟牛肉等,连忙起身,接过并在塑料布上铺排起来,很丰富的样子。
她没先坐下来,只是走到我头前把我的睡袋往帐蓬一扔:“别紧张,庄哥,不吃你,吃东西。”
我们开始喝酒。
古人讲“酒乃色之媒”,此话不错,小池的酒量也一般,喝了两瓶后,就开始飘了。本来我们是对坐的,不知什么时候,她跑到我这一边了。我也是装糊涂,任她枕在我的腿上,假意为酒,真心享受。
“庄哥,一会星星就该起来了。”
“嗯”
“星星起来后,我们找流星好不好?”
“好,我们找流星,找流星干什么呢?”
“找流星许愿啊?你想许什么愿,庄哥?”
“说出来就不灵了,小池,自己心里清楚就行。”
这个气氛,这个对话,让你不多想都不行。不知什么时候传来电贝司声音,有一个沙哑的嗓子唱了一句,忽然打破了此时的气氛。小池突然站起来:“庄哥,是他,我们去看看。”
不管东西,不管帐蓬,她拉着我的手,向舞台方向跑去,等我们赶到,那个歌手已经不在了,只有几个乐手,有一阵无一阵地调试着乐器和音响,我们只得回来。
一路上,都是小池讲着那个歌手的奇闻逸事,兴致勃勃,这让我有点不舒服,加快了回去的脚步。
回到帐蓬边,她突然来一句:“庄哥,你吃醋了,别否认,我看出来了。”
“我是想,万一我们的东西被人拿了怎么办,想早点回来”我解释道。
“嗨,你们男人,都一个样,嘴上不说,身体动作倒很老实!”
机会来了,我反击:“你了解过多少男人?就敢说这样的话?人与人不同你知道不?”
“算你狠,不跟你说了,看星星”她的挑战告一段落,并躺在塑料布上看天。当时,的天还没黑透,晚霞仍然有些残留,月亮在天的一边,偶尔看得到一两颗星星。当时,天上还有几缕白云,被余辉沾染出淡黄的颜色,地上的风也轻微,吹来丝丝甜味。当时,人也安静,远处帐蓬的打闹只能算是注脚,有爱好者弹吉它只能算是背景。当时,也能听到她的呼吸,嗅到她的香味,感受到她的体温,我觉得好熟悉,如梦中出现过的场景,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和一个陌生的人。
夜色逼来,强大的黑暗,就是脑后方的灯光也无法刺破,音乐会要明天开始,今天的主宰者注定是沉寂的大地和柔软的草原。
“庄哥,在看星星吗?”小池打破了沉寂。
“在看”
“你为什么不看我呢?”
“不是看星星吗?你说的”
“我眼里也有星星,你看不看?”
这就无法阻挡了,我侧身时,她没动,我看过去,看向她的眼睛,她没闭眼,看着我,呼吸变得急促,我在向她靠近,我控制着节奏,但不由自主地向她靠近,突然,她抬起头,在我脸上亲了一下,马上捂着脸向侧面转去,背对着我,我愣了。
虽然我不是情场老手,但乔姐教会了我基本的功能。我知道,在一般情况下,该怎么做,我应该就势拥着她,剩下的故事就会自然发生。
但,我没有这么做,为什么,我不知道。也许进展太快触动了我的防备心态,因为乔姐而受伤的心,至今也无法经受折腾?也许,她太过主动,像刺猬一样扎着我的心,反而让我对她的顺从无法适应?
我不能没有反应,那太让人伤心。
我扳过她,还是面对面“星星在哪里呢?我找找。”
事后证明,我这是自作聪明。因为眼睛是心灵的窗户,除了太阳,最无法直视的就是眼睛。
处得这么近,对视的眼睛,看到的不是星星,是火焰。她双手套住我的脖子,住下一拉,完全的重叠,长时间的亲吻,我没有犹豫的时间,必须作身体回应。
这不是客套,也不是虚假,当时情况,大势所趋,身体是最老实的,不管你信不信。
后来的事情,有点迷糊,我进了帐蓬,分别钻入了自己的睡袋,面对面,手搭手,也许,她也和我想的一样:下一步该怎么办?
“庄哥,我睡不着”
“我也睡不着,怎么办?”
“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庄哥,听你的”在黑暗中,她轻声说道,并且还用力捏了下我的手。我明白这个意味,但我就是走不出那一步。
“听我的,听我说什么呢?”我从刀尖上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