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电机一开,钻子疯狂搅动。
心脏跳动嘎然而止。
难以想象的剧痛从胸口传来,仿佛胸口的骨骼就要被卷裂开来。
李达感觉自己就像是菜市场里刮毛的死鸡,往脱毛机里一丢,耳边甚至响起某种汽笛的轰鸣幻影声。
等他回过神来时,身子已摔倒在两丈开外,浑身又酸又嘛,喉咙含了个核桃,咽咽不下去,吞吞不出来,眼前重影至少有十个。
过了至少有一炷香,李达才回过神来,感到身体重新回到自己掌握中,满头大汗的坐起身子,揉了揉脸上爆出的青筋。
“这是缠丝劲,便是你见过的杜五,也不敢正面承受我的打劲,你倒是不知者无畏,”瘦虎冷酷的脸上,难得挤出一丝笑容。
“你这是故意的!”李达咬牙切齿。
“架子劲是小劲,先摆架子然后打出劲来,在这之上的独门劲出手没有任何预兆,发力凶狠如妖魔,现在吃点亏,总好过将来被人穿了膛。”
李达掀开外衣,可以清晰看到里衬上有巴掌大范围的毛絮已经扯烂掉,紫红的指印像是胎记一般。
“好恐怖!”
“但独门劲亦有破绽,这就是为什么打拳不能露底,露底就是个死。”
“但总会有人露底的,总不可能没人知道太祖长拳的独门劲是缠丝劲。”李达质疑。
“人有高矮胖瘦,便是同一门拳术,练法也各不相同,独门劲更是自身感悟,同一拳术虽然拳风相似,但绝对都是独一无二的本事。”
“练出独门劲,便算是拳师了?”李达问。
“算是半个拳师。”
“独门劲有什么破绽?”
“现在的你,还没到明白那一层的道理的时候。”瘦虎淡淡道。
“你现在要学的,是将我传你的马家呼吸法融入到招式变化中,这就是功夫的第一层含义,你练的好,我再传你一门打熬气力的本事。”
“最惨不过穿越,不死总会出头,来!!!”
……
五日后,扬州城城北向南的北门大街上,走过一个邋遢汉。
这汉子像是才从泥堆里爬出来似的,手脚脸上脏兮兮一片,头发也糊成一堆,但是每走一步,就像是骏马屈腿趟泥,横开直入,气势十足,眼神像是有光,所过之处,没人敢挡他的路。
走过杜家武馆,李达瞄了瞄牌匾,馆里没有熟人,咧嘴冷笑,横眉而过。
人持利刃,
胆壮三分,
拳术就是胆,
有人被偷了,事后恨不得把那扒手抽筋扒皮;但有人要是被刀抵着抢了,怕是半点报复念头都不会有,反而庆幸小命保住。
人抗不住刀子,便会放弃抵抗,乖乖认怂,
这就是人性。
所以李达当初在运河上被抢了,没有气愤,只自认倒霉。
如今不一样了,人有刀,我亦有刀,如今谁刀锋利还不一定呢。
李达是咸鱼,咸鱼的舒服就是晒着太阳等死。
但咸鱼也是会进化的,通过拍打盐分长出爪牙,拳壮咸鱼胆,如今的舒服,便是夺回本该是他自己的东西。
抢来的刀,光明正大摆在刀架子上,这让他气很不顺。
某首富说了
人要给自己定一个小目标,
比如,
我先踢了他的招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