卸下劲的同时脚跟一踩,一团土灰直砸过来。
“小把戏。”
恶面陈双手一扫,灰尘乱扬,李达脚如硬鞭,趁机砸向对方关节处,一声闷响,他感觉自己就撞在一根铁柱子上,不仅没把对方架子破了,而且差点把自己撞的一踉跄,腿脚酸麻,使不上劲。
“下去吧。”
恶面陈扫拳如弓响,大筋一弹,就把李达冲的跌飞过去,身子骨撞在墙壁上,砸的后背要散了架了。
‘下一招就能定胜负。’
李达眼中凶悍之色一爆,两臂皮肉忽然一缩,直接从铁砂护臂中弹出,稳马硬桥,冲天炮!
“咦?”
恶面陈眼神闪过一丝凝重,骨节一横,小臂自上而下拍来,像是衙门里红头黑棍的杀威棒,两两一撞,空气中发出一声清脆响亮的炸响。
恶面陈退一步卸劲,李达退无可退,等从墙上面跌下来时,墙面上有一个汗水凝成的人形。
恶面陈没有再动手,有些惊讶道:“长拳冲天炮,你什么时候学会的?”
李达摸了把脸上汗珠,只感到浑身乏力,道:“昨天就有感觉了,今天正好使出来。”
“长拳外六合打法,手、肘、肩、脚、膝、跨,你练拳两月,就贯通一手一脚了?”
“很快么,我觉的一般般吧。”
恶面陈无语,他在牢里审问过最出彩的武行学徒,也无非这个水准,见对方表情平淡,还以为是在装逼,忍不住出言讽刺。
“太祖长拳要想练出火候,最重要的就是这六个架子劲,但这只是最低层次,但就算让你练出这六劲,还要融成六合打法,上三合,下三合,上半身是做金銮,下半身是坐金銮,你一年之内能练出来吗?”
李达扳着手指头算了算,认真道:“一个月一节劲,下半年练六合打法,这不正正好嘛。”
恶面陈更是无语,他真想对着对方耳朵里吼一声,功夫是这么算出来的嘛,那是越深越难的。
李达刚准备再刺激对方几句,忽然倒吸了一口冷气,翻开小腿裤脚,看到一团青淤,刚刚那一脚踹上去,仿佛踢到铁柱子上,这是外功几乎大成的征兆。
‘这干哥哥也是个狠人啊,听大嫂说,这老小子除了练出十几代衙役传下的狠把事,还经常在监狱中拿犯人做人桩子,逼问犯事者的拳术技巧,据说还真给他逼出了一门硬拍打功,十年练下来,已经练到‘身坚如石,气贯全身’的地步。’
这硬拍打功跟自己的虾蟆劲都是锤炼筋骨的本事,只不过虾蟆劲强调爆发力,而硬拍打功则是追求硬踢硬打和身体局部接架外力的。
关键是对方练到大成了。
“你这是什么本事,怎么一拳把我浑身上下劲都打没了,”李达看着墙上的人影,惊讶道。
“杀活术中的杀威棒,专门对付你们这种不服管教的武行人,是破劲的劲法。”
虽然这恶面陈看李达是分外不顺眼,但看在良嫂的份上,算的上有问必答。
“杀活术是破劲的拳术,铁闸门是关节技,看来衙门里也有高人啊,”李达感慨。
老话说,六扇门中好修行,单是一个监狱头头,就有这种本事,要是朝廷里的高手,又该是什么层次。
不过这念头只是一闪而过,他转而问了个更感兴趣的问题:“前两天,你拿我的凳子,又是什么拳械术?”
“三十六凳术,练长板凳的器械术。”
“板凳!?”
“这又甚好奇怪的,武行里的奇门兵器多了去了,用长板凳的器械算什么;衙役出门逮人,自然不会往死里打,况且真要犯事的,见到穿官袍、带刀枪的,那还不玩命的逃;而且江湖人士多居旅店酒家,板凳到处都是,又隐蔽,又沉重,能锁能压,比起什么刺叉勾叉都好用,是衙门捕人术中,数十种武器之首选。”
我擦,你说的真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
李达想到了少林寺十八铜人阵里的最强兵器,同样也是折凳。
折凳的奥妙之处,它可以藏在民居之中,随手可得,还可以坐着它来隐藏杀机,就算被警察抓了也告不了你。真不愧为七种武器之首!哈哈哈哈。
恍惚间,身穿黄衣的星爷正插着腰哈哈大笑。
电影里拍的居然是真的!
“我就要学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