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是——”
身后的另一名男子同样拉开兜帽,古铜色的肌肤与刚毅的相貌让他满是阳刚之气。他同样快速查看战场,仿佛是天意一般,让他顷刻间锁定了一人。
那是一个穿着白色战甲的男子,褐色的长发被他束成飘逸的单马尾,手持利剑的他本身就像一柄神兵利器,所过之处掀起一片血雨腥风。
他浑身燃烧着银色的虚焰,无论怎样的攻击都无法突破那层薄薄的虚焰,甚至会被那虚无的银焰化为灰烬。剑气纵横,虚幻的银焰无坚不摧,几乎举手投足间都能将前方的反抗军战士屠戮一空。
当压力渐小后,他不再激发那拥有无上威能的银焰,而是如普通战士般朝前冲锋。一名反抗军的长矛被他夹在腋下,单臂一举,那胆敢挑战他的战士便被他甩上半空。
然后他抡起左臂朝前投射长矛,长矛如电,瞬间贯穿前方敌阵。与此同时,这个如同战神般的男人抬起膝盖,朝着空中坠下的战士背脊一顶。瞬间,那个可怜的战士便被弯折成倒V型。
简直是一台人性绞肉机!那家伙的残暴与威势更甚斐雯丽数倍,甚至堪比记忆中暴怒的劳伦斯!
“告死者——海灵顿!”内尔咬牙切齿地道出那个男人的名字!
他一拨马头,就想从缓坡上冲向战场。然而一道无形力场突涌,马儿发出嘶鸣,恐慌地在原地踢踏。
“回来!”夏洛特冷声喝到,“你想干嘛?!去送死吗?”
“我没有!”内尔咬牙说道,又露出哀求的表情,“我知道我不是那个屠夫的对手,可我们总得做点什么!那是洛森特的战士,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被屠杀!”
夏洛特用褚红色的瞳孔看着他,语气有所缓和,“相信我,你什么都做不到。我也同样如此。”
内尔咬着牙,像是痛恨自己的无力般咬得牙龈充血。
“我们已经来迟了。”夏洛特再次看向战场,“谁也无法改变这个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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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伊尔!”
与此同时,战场的指挥所,奥斯丁子爵做出了自己的决断!
“是!”霍伊尔抬头挺胸,洛森特的军礼被一丝不苟地做出。
“我命令你带领残军突围!”
“遵命!将军!”霍伊尔大声接令,然后很快便露出惊异的表情,“可是……那您呢?!”
奥斯丁子爵翻身下马,沉默着从掌旗官手中举起军旗。他在震天撼地的厮杀声中缓缓抚摸军旗,露出老态的脸上表情恍惚,仿佛又回忆起自己初阵的那天。
神色重回刚毅,奥斯丁以领军者的气概做出回答。
“正如你所说,我是领军者!”他朝霍伊尔慨然而笑,“如果我撤退了,军队的士气将彻底崩溃!我必须在这里,让仍在奋战的大家看到我绝不独存的气概!唯有如此,你们才有那么一线希望突围。”
“可……”
“霍伊尔……”奥斯丁子爵像个行将就木的老人般温和地朝霍伊尔解释,“这是我能给你上的最后一课了。如果有一天你能独自领军,请记住一点,慈不掌兵!无论对敌人、对属下、甚至对自己!只要能达到最大的战果,那么一切都可以牺牲!”
霍伊尔嗫嚅着喊道,“老师……”
“快走吧!”奥斯丁子爵嘿然而笑,“这一次是我必须做出的决断,如果下一次轮到你时,请记住,要像你刚刚呵斥我的那样——不要犹豫!走——!”
默默地朝这个老人敬上军礼,霍伊尔擦干眼泪、拨转马头,声音哽咽着大吼,“贵族军官、骑兵团听令!随我突围——!”
原本混乱的战场上,有一股力量开始凝聚。